沉着脸,靳鹤把衬衫袖子往上折了数下,拿着手机边编辑简讯边下楼。
“还没吃还没睡,你认为你哪里对不起我?”
自然是——
不该给他面条里放四勺特辣辣椒油呀!
听到“叮”的手机提示音。
秦鹊几乎条件反射的掀开被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迫不及待从桌上抓起手机。
看到是发信人是boss。
瞬间就弯唇笑了起来。
笑完后连忙清咳一声,佯装镇定的划开简讯内容。
呃……
怎么是这样的回复呢?语气好像带着点儿怨怼的样子!
都九点多了,还没吃晚餐么?
秦鹊老老实实的回:“不该故意给老板放很多辣椒油,对不起,我错了qaq。”
特意加了个表情,让他看到她的诚意,以及泪汪汪的样子应该能让boss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感觉?
几秒后,“叮”,有了新内容。
“你就这一件事对不起我?还有,你给厉柏卿加了几勺?”
秦鹊:“……”
她刻意忽略第一个问题,至于第二个——
也很不好回答的样子。
有点儿像某些企业给应聘者做心理题,分明知道哪些答案对自己有益,但就没办法完全昧着良心去瞎选。
纠结了半分钟。
秦鹊乖乖说真话。
“一勺qaq。”继续加表情。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她再也没收到回复。
等了半小时没等来只言片语,秦鹊愤怒的丢开手机,捂着被子睡下。
可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她蹬了蹬被子,一头长发滚得乱七八糟,终于,秦鹊沮丧的抱头重新坐起来,躺在床背,她抛弃尊严的慢慢把丢远的手机摸索回来,打开编辑短讯页面。
第一个问题还没回答呢!
就再回答一下。
这代表的是礼貌。
不过……
得好好答才行。
秦鹊琢磨了很久,觉得boss的怒气可能都集中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上?说起来,她最对不起的就是把他扔在她家自己溜走?关键是他照顾她一夜的情况下,甚至他还亲自去酒吧接她?
似乎——
一走了之真挺没良心的,起码该留张条儿。
咬唇,秦鹊艰难的认错。
“周四晚上的事情谢谢老板,还、还有次日早晨,我……我只是……”
理由太难掰了。
她挠了挠头皮,在上面内容上绞尽脑汁的续写,“只是想起有一份要上交给总监的报告还没写完,所以赶早去公司,然后实在不忍心叫醒睡得正熟的老板呀,就、就独自走了qaq!”
硬撑着发送。
发完。
就开始懊恼。
编的也太瞎了。
锤了锤额头,秦鹊屏息盯着手机,等回音……
那厢靳鹤真被“一勺”给伤到了。
果然是师哥师妹一家亲?
她给他四勺辣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们还是公司同事呢?他们还是同届实习生呢?他不还是她喜欢的人么?
没良心。
靳鹤不理她,给唐剑凛打电话逼问吉他下落。
时间太久。
久得连唐剑凛都话语模糊起来。
“几百年了,你以前不找现在找什么?你去我房间床底下瞅瞅,看有没有个箱子,要是有的话估计在里面?但箱子必须有钥匙开,哎哟,钥匙在哪儿呢?你去床头柜瞧瞧,看最底层有没有个小盒子,要是有的话钥匙应该在里头,但小盒子也得需要另外的钥匙才能……”
靳鹤:“……”
感觉胸口遭受重重数击。
唐剑凛这个人怎么就那么……
忍住骂人的话,靳鹤掐断电话,查看秦鹊发来的简讯,以及上楼去唐剑凛房间试着去找找。
夜已深,他此时再出去买把吉他实在费时费力。
一眼扫完简讯内容。
下意识反应就是——
编,接着编。
“再好好想想。”
靳鹤快速敲了几个字发送,把手机放进兜里,打开唐剑凛房间。
果然在床底找着了大箱子。
又在床头柜底层找到了小盒子。
又在门后花瓶里找到了挂在梨花枝上的小钥匙……
靳鹤冷笑着像是玩游戏升级一般,心想,等唐剑凛老了,遗产不兴怎么折腾来折腾去。
终于打开箱子。
无语的看着里头琳琅满目的玩意儿。
靳鹤气极反笑。
他摁了摁太阳穴,从中取出保存好的吉他,看着其余的物件摇了摇头。
原来他那些曾经不见的东西,都被唐剑凛偷偷封存在这儿呢……
不是值钱玩意儿,类似于中学赢得一等奖的书法作品和他擅长的围棋魔方之类。
靳鹤抱着吉他起身,这么多年,他竟不知少年唐剑凛放荡不羁的灵魂下居然还隐藏着如此中二别扭的一面。
长见识了。
摇摇头,他一本满足的回卧室。
吉他有十多年未再触碰。
靳鹤抚摸着琴弦,“铮”一声,立即响起一道久违的熟悉的音调。
找感觉随手弹了数下,靳鹤蹙眉。
虽然不愿承认,但白日视频里的厉柏卿是个熟手,弹得……还是凑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