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笑的?
靳鹤:“……”一脸茫然的神情。
他伸手抚摸她温热的脸颊,不由跟随她的笑容弯了弯唇角。
旋即俯身亲在她眼上,轻声呢喃,“不懂你在笑什么,也不懂你在想什么。”
她仍在笑。
可恶。
靳鹤用手捂住她明亮得像在引诱人的双眸,“睡吧!”
明早再说。
半晌后,收回手,人似已陷入熟睡,靳鹤替她掖了掖被角,扫向窗外,浅绿色窗帘随罅隙透进来的风轻轻摇曳。
他是真的不懂。
每次觉得心尖像触及到了花蕊,瞬间却又遥遥千万尺……
她不是喜欢他的么?
总有几个瞬间让他有这样的认知,然而还没来得及去观察揣摩,她就一头奔进了唐剑凛的身边。
突然有点后悔,靳鹤回眸盯着她熟睡的脸。
不该停下。
他应该要了她。
虽然,在他眼中,有没有那最后一步并没任何区别,在他心里,她已经是他的人,要负责的,但——
可能彼此想法并不一致。
怔怔坐了几个小时,靳鹤有些熬不住,他眼皮坠重,加之满心挂念的人就在这里,逃不掉了。
这让他颇为放心,随之,疲倦困怠就如山般袭来。
睡一会儿。
清醒后才好与她谈谈。
靳鹤没什么不好意思,他直接躺在她身侧,将人搂进怀里,安心的瞬息入眠。
光亮一丝一丝缓慢的吞噬黑暗。
终于——
天明了。
秦鹊太阳穴针刺般的疼痛,她缓慢睁开眼,入目便是boss安静睡颜。
浑身僵硬。
这是她家没错?
秦鹊将他横亘在她腰上的手臂轻轻挪开,胡乱挠了挠长发,无声“啊啊啊”狂喊。
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思绪是坨浆糊泥,还停留在两人尴尬一夜后的原点上。
她第一反应就是逃。
下床,从衣柜抱了套衣服,秦鹊见人睡得死死的,管不得那么多,静悄悄拉开卧室门,张皇失措在客厅扫了一圈,摸到包之后就闷头冲了出去。
出电梯。
人还慌张着。
秦鹊找了家便捷酒店,洗澡换衣服,焕然一新后,人也精神了,她靠在窗边抿唇。
不对诶。
那不她家么?
跑什么跑?
好像做贼心虚一样,可她做什么了?她就糊里糊涂睡了一觉呀!反倒是他,什么意思?
秦鹊飞快连眨数眼。
她不能再想下去。
上班,去上班。
公司一楼,秦鹊从包里翻卡,心事重重,她磨蹭着还没找着,就听“滴”一声。
“进去吧。”温润的男声在身后道。
“哦,谢谢!”秦鹊低头往前走,走到电梯口,余光才发觉方才帮她的男人就站在身侧,很高,气质尔雅。
她礼貌弯唇,抬头准备再度道谢。
可——
僵定在原地,秦鹊看着他眼眸沁笑,傻了,一时半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电梯到了。”男人见她发怔,好笑的揽着她肩一同踏入,“怎么,我变化很大,认不出?”
时间尚早,电梯里除了他两没有旁人。
秦鹊干巴巴摇头,终于找回声音,她懊恼的挠了挠脖颈,不忿道,“等赵师哥婚假归来,有他受的。”
身侧男人轻笑出声,音色悦耳。
他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这你不能怨他,我刚回国不久,他结婚那天下午才急着赶去,可你已经走了。还有……”顿了顿,“我昨儿下午入职,又恰逢你调休。”
“呵呵,真巧。”秦鹊尴尬的讪讪一笑。
“我对公司不怎么熟悉,方便陪我逛逛么?”
“应该的应该的……”
秦鹊忙点头,她总算是明白了,难怪赵师哥提及将入职的组长时总透着几许意味深长,原来是他,厉柏卿。
他们三都是校友。
赵阔是师哥,厉柏卿是师师哥。
她入校那年,厉柏卿都研究生了,负责接引新生,后来因为几次课程任教教授临时有事,都是身为助教的他来代课。
所以——
面对他,秦鹊总有点像是面对师长的感觉,透着点儿拘束。
两人慢悠悠在公司内逛着,气氛倒好,秦鹊心内琢磨着,依厉柏卿资历,研究生毕业又去国外镀金,怎么也不至于看上现在这个位置,看来隐约的传言是真的了,他们总监周祥准备辞职和家人享享清福去了……
随着点儿,公司逐渐热闹起来。
等到了时间,大家各就各位,忙碌工作。
秦鹊翻着手上资料。
心绪不宁。
她把手机关机了。
所以现在她家怎么个状况来着?
想着就哀嚎不已,那是她家,结果她跑了,把boss人留在里面是什么鬼?
要疯了。
“秦鹊。”
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就见厉柏卿手里翻阅着一沓资料,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放下手头工作,她应声后便跟着去他办公室……
接近十一点。
初夏阳光越发灿烂耀眼。
而此刻浅绿透着女性化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