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声,眼睛直直盯向前方。
缓了须臾,似才有所感应的朝她方向侧首,眸色幽深,轻启双唇,吐字清晰,“神志不清了。”
秦鹊:“……”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么?
秦鹊干笑一声,心想boss现在是不是变得也太可爱了点?
专门停车逗她玩么?
#我家boss不可能这么可爱#系列。
秦鹊挺身,近距离看他无一丝异色的脸,哼声笑道,“老板……”
老板……
靳鹤觉得耳畔嗡嗡的,眼前恍恍惚惚两张笑脸同时朝他逼近。
又唤了一声。
秦鹊转瞬有点不安的在他眼前晃动了下手,觉得事儿真有些不妙。
boss他既然都神志不清了,外表怎么还跟若无其事似的?原来双眼不是浸着镇静和淡定啊,而是压根已经涣散没有了焦距呵呵……
她伸手摇了摇他胳膊。
这仿佛是最后的一个信号。
然后boss刹那像一个瓷娃娃般倒在了她肩上……
秦鹊直挺挺僵了数秒,心如死灰jpg。
她深吸一口气,低眸把boss的身体扶正,顺便把座椅摇下四十五度,让他躺好。
然后呢——
秦鹊有些慌,抱着手机想打120,但忆起方才医生说的话,伴有低烧胸闷气短都是正常的?
她倾身探了探boss的额头,果然烫着呢!
怎么办?
她不会开车,要不要给林特助打电话求救?
冷静冷静。
秦鹊闭眼又睁眼,终于慢慢朝boss凑近过去,她轻轻解开他的西装纽扣,往内衬口袋掏去,嗯,她记得boss有留诊所医师名片的。
然——
boss竟突的闷哼一声,双眼随之迷茫的眯开一条眼缝,似疲倦又痛苦,他摁压住她的手,就禁锢在他胸膛口。
秦鹊挣扎了下,没挣开。
她掌心感应到他心脏跳动的节奏和频率。
扑通、扑通……
有些快。
但他快是正常的。
她就不是了……
秦鹊慌张的用力缩回手,觉得似乎染上了他的体温,灼烫。
意识模糊起来的boss似乎也丧失了理智……
全程她都没见他用手触碰过脸,但这会儿却——
“别碰。”
秦鹊抱住他双手,艰难的把名片搁在膝盖,给程楠程医生打电话。
原是叫程楠啊……
等对方接通,不等他开口,秦鹊便焦切的把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啧啧啧。”
秦鹊一点都不想听他“啧啧啧”,气极道,“快告诉我怎么办?不然他答应你的事儿铁定没戏。”
对畔默了许久,然后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轻呼,“两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人在一起真是为民除害,啧啧啧。”
“你还啧?”
“好好好不啧了行不行?先前都说了别逞强开车,他吃了药片,又有注射药水,里头能没安眠功效么?再者他过敏都是会出现低烧反应的,你急什么急?看他那斯文败类的样子平常肯定没少精虫上脑,就按平常办呗!”
秦鹊急得都懒得计较他胡说八道,说谁斯文败类呢?
真是一个嘴臭又讨嫌的中年医生。
“别废话,说重点,不然休想拿到你想要的。”
秦鹊其实也不太清楚boss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都是凭第六感,不曾想竟蒙对了==。
电话里程医生不知“啧”了多少遍才语速极快的给她说了通处理方式。
她在心底复述了几遍程楠方才的叮嘱,然后摁断电话。
首先她不能让boss无意识的去触碰脸颊,以免细菌感染让过敏现象更严重。
其次她需要用酒精给他擦拭下身体,降温。
再次她需要……
什么来着?
秦鹊歪头想了想,最后好像是每隔几个小时给boss抹一遍药膏。
她弯腰把一袋药品找出来,准备下车再去买些必需品。
但——
boss独自呆着很不安全呀!
秦鹊只好尴尬的轻咳一声,低头翻boss接近她这边的裤兜,找车钥匙。
没有。
得找另一边。
她艰难的跪坐在座位上,见boss手往脸上碰去,连忙捉住,凑过去在他脸上连吹了几口气,宽慰道,“不痒了不痒了,真的不痒了。”
都是她的错。
心疼的看着boss受苦,秦鹊特别难受,她又凑过去鼓嘴吹了两口气。
鬼使神差的——
唇忽的微微压在他微烫唇上。
一秒,两秒。
完了。
偷亲完猛地退开,秦鹊大力吐出一口气,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完了,她居然趁boss柔弱不堪一击时占他便宜?
太可耻了。
晃了晃脑袋,秦鹊赧然的去翻他西裤另边的口袋。
西裤内衬薄薄一层,好像触碰在他腿上一样,秦鹊脸红似血的掏出车钥匙,抹了把额头虚汗。
太考验她的定力了。
女人怎么了?在觊觎许久的男人面前也会把持不住好嘛?
以手作扇让脸上热度褪下,秦鹊刚想下车,仍然觉得不对……
定定盯着boss的脸,她思忖半晌,伸手解下脖子上的鹅黄色丝巾,呃,别眼做作的再咳两声,秦鹊颤抖着手把boss的两只手腕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