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便是明显的撒谎。他只需细细诊脉便能明了。
就在我纠结之际,沉羲遥先开了口:“你可能诊出是何时?”
万御医点点头,但有些为难道:“只是要撤去丝帕才能准确。”他说完瞧了我一眼,我将头别过一边,却将手伸了出去。
万御医道一声:“娘娘恕罪。”便为我号起脉来。我用余光看沉羲遥,他的神色明晦不清,但却能从他微微发汗的手心感受他心底的紧张。
“回皇上,娘娘有孕应该是两年前,胎儿在五六个月大时没有的。”万御医皱了眉自语道:“按理说五六个月正是最稳固的时候,怎会没了呢?并且娘娘的身子似乎没有得到调理。”
沉羲遥握着我的手一紧,但面上并无变化,连语气也是寻常。
“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万御医“诺”一声便退下了。沉羲遥摆摆手,蕙菊带着外间的宫女太监也出去了。
“你说吧。“沉羲遥的面色晦暗,从他紧握的拳头我能看出他心底的紧张与不安,又或者,是怒气。
我整理了心绪,深深吸一口气好令自己的语气平和。
“若是皇上找来往日臣妾在宫中的记录,再回忆一下当日你我在黄家村再见的时间,应该不难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沉羲遥一惊,几乎是下意识抬头看我,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甚至是怀疑。
我淡淡笑笑:“事到如今,若臣妾说自己与裕王没什么,皇上肯定不信。可在遇到皇上时,臣妾确实还在葵水的尾巴上,因此??”我没再说下去。当时因为准备下江南,日日都十分劳累,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与羲赫,还真的只是同榻而眠而已。
“为什么不告诉朕?”他死死盯着我。
我浮上一个哀艳的笑容:“皇上,”我直对上他的眼:“请你告诉臣妾,当时我该如何告诉你?”
沉羲遥的头一下子垂了下去,似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的身子在轻轻颤抖。
我将双手jiāo迭在小腹上,这里有一个新的生命,它可以驱散我对往昔的全部yin影。那个在蓬岛瑶台上失去的孩子,那个在繁逝里替我死去的孩子,我所有的愧疚、亏欠、悲痛,都要在这个孩子上弥补回来。
“那么它是怎么没有的?”过了很久很久,沉羲遥的声音终于传来,但他仍不愿抬头看我,只盯着自己靴子上一颗紫金珠子不动。
我的手不由攥紧了被子,当日种种彷佛掠影般闪过眼前。皓月近乎疯狂的脸,那杯掺了duyào的酒,以及,她吐出的真言。
但我此刻还不能说,我能做的,只有流下绵绵的泪水,轻轻叹气却不吐一言。
“是了,那样的地方,你又怎能孕育孩子呢。”沉羲遥终于抬起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