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量不影响到我们四人。甚至连宫女的衣饰也非平日所用,换成了轻软的深碧色薄纱,鞋子也是软底,走起路来悄无声息,静立一旁时难被察觉。
沉羲遥的苦心我十分感动,两位兄长看起来也比较放松随意,但是,从大哥微微绷紧的身躯,三哥端坐的姿态我能看出,即使沉羲遥真的在此刻放下他的帝王身份,但与我,与兄长,却永不能忘记他是君王,礼不可废,话不可多。
酒过三巡,我微微有些醉意,沉羲遥与三哥聊着江南民风正在兴头上。我yu起身散散酒气,只听三哥笑道:“江南水乡,每每上元灯节,人人都到河边放灯许愿,那番景象可是美极了。”三哥顿了顿,随口吟道:“千盏河灯去,红霞映现奇。”
沉羲遥怔了怔,然后眉头微微蹙起,细细从上到下打量着三哥。
我见他神色有异,又听到上元灯节,心中“咯噔”一声,再看大哥,也是神色有变。
果然,沉羲遥笑道:“望舒,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吧?”
三哥一愣,但却做出了这个场合下最得体的应对。他将酒杯举起敬沉羲遥:“若是真曾与皇上结缘,那是草民之幸。”
沉羲遥“哈哈”一笑,朝前探了身子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五年前的上元灯节,在京城的灯会上。”
三哥近年来的生意多在西北,连父亲大丧时都未赶回来,之前更是未踏进京城半步。
三哥不知道之前的事,只以为沉羲遥记错了人,正要摇头否认,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五年前的上元灯节,你不是去西市猜谜了么?”
三哥不明所以地看了大哥一眼,大哥虽笑着,但眼中毫无笑意,我闻言也道:“那年三哥回来时我已入宫,无缘得见,一直是个心病呢。”
三哥眼中疑惑消失,他嗔笑地看了看我,再对沉羲遥道:“难道那人是皇上?”
沉羲遥“呵呵”笑起来:“你竟也记得,你我在西市比试,你的文采斐然。那时朕还想,是哪家的公子如此有才,朕竟不曾听闻。”
三哥赔笑道:“皇上过奖了,皇上的才学才是令草民深深折服。”
沉羲遥用银筷轻轻敲了下细瓷镶金的碗边,眼睛微微眯起,似在回忆当年情景。我与两位兄长轻轻对视,看出彼此的紧张。
“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沉羲遥轻声吟道:“后面两句朕记不清了,望舒还记得吗?”
三哥的笑容僵了片刻,此时他又必需看着沉羲遥,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甚至不知这句诗,当初是“他”所作,还是沉羲遥,便不好回答。
还好沉羲遥没有在意他片刻的沉默,只以为他在回想,便随意道:“当时朕听到这句诗时在想,是什么样的离别才能有这样的感触。”
他这一句令三哥更加不知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