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径自进了她东配殿的寝室,而惠儿则引我去了后院。
后院还有正殿一间,左右配殿两间,也都是黄琉璃瓦硬山式顶,也饰有苏式彩画。
在后院的西配殿里,摆着一幅绣架,还有绣手帕等小物用的竹绷,各色丝线挽成一团搁在一边,看上去五彩斑斓。
“谢娘你就在这里绣,我去拿些茶水点心来。”惠儿安排我坐在窗下,又笑道:“你若是要人帮忙,就让门外的铃儿去取。”
我点点头,目光在各色丝线上扫过,拿起一团金色丝线细看了看,回身道:“惠儿姑娘,还请昭容娘娘来一下。”
“啊?”惠儿见我神色严肃,也不问缘由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怡昭容进来了。她此时已经换过一身水色底宝树缀蝶纹的对襟,配淡蓝色六幅罗裙,看上去如水边飞舞的蓝色蝴蝶一般淡雅动人。
“谢娘,怎么了?”怡昭容语气紧张。
我福一福:“昭容娘娘,这金丝线不行。”
“什么?”怡昭容脸上显出震惊来:“都不行么?”她快速走上前,指着面前几种金丝线道:“都不行?”
我点点头,指着荷包道:“娘娘看这金龙,是否透出一些银光?”
怡昭容接过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我含笑道:“是了,若是普通金线配明黄,绣工再好也显得俗气。这荷包上的金线其实是两股金丝纽一股冰蚕银丝制成的。因此隐隐有一份银光,显得龙似浮在一层光晕里。而这里的金线都是普通的,用这些补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那你说怎么办好?”怡昭容盯着我问道。
我抿了抿唇,下定决心道:“请娘娘找几个巧手宫女来揉丝线,我这边拆掉重绣。”
“啊?”怡昭容身边的惠儿发出一声惊呼:“拆掉重绣?你能保证绣得一样吗?”
怡昭容也带了置疑的眼光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只要昭容娘娘能信得过我。”
怡昭容摆摆手:“罢了,只要你能弄好怎么都行。”她眼里有些须无奈之色,但转眼变得严肃:“只是你要知道,若是被皇上发现绣工有异,我们都会被严惩的。”
我不明白地看着怡昭容:“一个荷包,皇上何必……”
怡昭容苦笑道:“这是皇后娘娘亲手绣的,皇上日日戴在身上须臾都不离身,可是要紧的不得了。所以你应该清楚后果。”
我迎上怡昭容带了压迫的眼神,心里却根本没在意。“娘娘,请容谢娘一试,任何后果谢娘愿一力承担。”
怡昭容似乎也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将荷包递给我:“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冬日的日光透过宝瓶莲花凋纹的窗子滤进来,在脚下厚厚的海蓝绘冬梅的绒毯上添上一幅并蒂莲花水墨图。我借着澄明的日光,仔细将一根金丝噼成六股取两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