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腻在上面,看去令人不舒服极了。
我强忍着心头翻涌起的不适,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顺着这墙看去。
不远的地方有一扇门,我慢慢地走了过去,那早已红漆斑驳的门上有一块匾,上面是模煳的两个大字,却个个让人触目惊心。
繁逝。
我心中一惊,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繁逝,只看名字就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后宫中,哪一处不是如锦绣般的繁华?可是,一旦恩宠逝去,所有的繁盛都只是那镜中映出的灯火璀璨,却没有一丝温度。
那样,也是繁华的,只是看得见,摸不着。
真正的逝去,是春恩不再,奢华已尽。
我看着那紧闭的大门,门口有一个太监侍卫在把守,如同凋塑般没有半分的表情。见到我只是看了一眼,许是我的穿着打扮简单到连低等宫女也不如,他没有向我行礼。
我没有介意,只是看着那门,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
日头渐渐落了下去,有乌鸦叫着从头顶飞过,已是晚膳的时辰了,远远的,有两个太监抬了只大桶走过来,经过我身边时也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让开一条道,看着那紧闭的门打开又合上,可是就是那么一眼,我也看到了里面的破败和萧瑟。
心没来由的一颤,这时,那个一直站在门口的太监侍卫开了口:“看你也是个嫔妃吧,这里是个对你们来说晦气的地方,你还是快回去吧。”
我看着这个人已经不再年轻的容貌,那上面有经过岁月洗礼的痕迹。在这里做侍卫,其实是最不易的了。
我轻点了头:“谢谢提醒。”
说完又再看了一眼那繁逝的门,很淡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纷扬的白色漫天飘飞,好似隆冬的大雪提前降临。
我看着长长的送殡的队伍,大哥自是走在前面的,沉羲遥也来了,那些大臣自然少不了。昨日里沉羲遥下了圣旨,凡在京大臣一律前来参加。
其实,他不下旨那些大臣也都会来,因为,他这个皇帝都来了,那些大臣们,又有哪个敢不来呢?
我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虽都摆出一幅哀痛yu绝的模样,可是他们的内心,应是有不少人在得意的笑吧。
我的心里是无奈和悲伤的,目光落在了稍前我一步的沉羲遥身上,他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什么东西。
我的手不由地伸进了白色素绡孝服的衣袖中,有冰凉的东西刺痛了我的手指,我一颤,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孝服,举目看去,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耳边传来凄婉的哀乐声,一下下击打着我已经被仇恨遮蔽的心。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抬头,这情景多像我进宫的那日,只是那漫天喜庆的红色,换成了哀伤却干净的白色。
也好,终于,也是一个了断了。
我看着这漫天漫地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