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低沉,我却能听出来他的一丝不悦。“正巧四弟来了,我就和鸿渐去迎了他。”
我扫了一眼大哥,他的脸色平静,带着疲惫。
我又看了一眼羲赫,他没有看我,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一池萧瑟的秋水,眉头是微皱的。
回到灵堂,太后已经恢复了常态,不复我之前所见,无法相信一个如此高贵的女人,竟有那般举动。可是却让我对她心生感动。
“皇后,等国公下葬了,你就回来,这几日里定是累坏了。”
我点了点头:“儿臣谢母后关心。”
太后停了停说道:“先帝以前常在哀家面前说起凌相的好,遥儿登基的前几年,若不是凌相,哪有那么简单就渡得过当时的凶险。凌相真是我大羲第一相啊。”
太后说得缓慢,每一个字都有着悲伤和不忍,我听着哭起来。是啊,我的父亲,终其一生都在为这个国家尽心尽力,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是被他一心效忠之人,亲手du害了呢?
而那个du害他的人,却是他最心爱的女儿的夫君。
我的心里是不平和怨恨的,极力再极力地隐忍,终于平复了心潮的汹涌。
我突然嘲讽地给了自己一个很浅的冷笑。
夫君,是啊,可是他,并没有将我当作结发。更何况这个夫君,他又有多少个妻妾,那又是多少个被绫罗包裹的duyào?
我突然觉得好累了,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太后在和大哥说着什么,沉羲遥也在附和地说着什么。
我却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在旋转,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刺耳的尖鸣声。
我的心是揪紧的,我的目光不由得就看向了羲赫,他也正看着我,脸上浮现了惊疑的神情。
然后他突然起身:“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后来大哥对我说,那时的我如着了魔般,脸色惨白,眼神凄迷,整个人在轻微的晃动,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吓坏了太后和皇帝。
可是也就只是那么短短的半炷香工夫,我就恢复了过来。
沉羲遥自然是急得连连召唤了好几个太医,将我抱回房中。
太医说是劳累至极,身体和精神皆疲惫不堪,才出现那样的状况。
我却只记得,在我盲目地看着四周,什么都是晃动的人影,什么都听不见的时候,在恢复过来时,最先看到的,是羲赫深切的目光,那目光让我平静。
我最先听到的,是一个“薇”字,那么轻那么柔,彷若那从天边飘来的云朵。
那不是沉羲遥的声音,也不是大哥的呼唤。那是,羲赫。
我的泪,就再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父亲国葬的前一天清晨里,我回到了皇宫中,因着父亲国丈和宰相的身份,以及我凌家的地位,棺柩是从英武殿里出发的。
一回到宫中,便得知太后唤我去慈宁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