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娘娘。”
可是她的笑不自然,我盯着她,她将目光别开去。
我加重了目光中的威严:“到底怎么了?说。”
惠菊端着盘子的手紧了紧,“娘娘,听皇上身边的太监说,昨夜里柳妃娘娘被降为贵人了。”
说完看着我,我却只是很平和地说道:“还好,没有赐死,她该感激了。”
惠菊诧异地看着我,我站起身,没有解释,只是对她说:“皇上没有禁止我外出吧。替我更衣。”
掖廷是后宫中级别较低的妃嫔住的地方,柳妃,不,如今的柳贵人此时就住在这里的清月堂中,位置是掖廷的一个偏僻处,外面是修竹,却有些荒芜。
当我到这里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但是那绯红而温暖的光却洒满了大地。
掖廷里的女子都刚刚起身,因此那长廊上都是侍女的身影。这些人几乎没有见过我,我也只是穿着最简单的衣衫,仅带了惠菊,其他的侍从全部在掖廷外守候。
清月堂里住着三个女子,柳妃在最尽头的房间,我让惠菊将其他几个女子以一些理由请了出去,自己走进了那与昭阳宫相比简陋许多的屋子中。
这间屋子里多用竹器做装饰,看起来很自然,少了后宫的富丽。不过在我看来,却是个修身的好地方。
惠菊为我掀开一层青绿的门帘,柳妃就坐在里面的梳妆台前,她只是坐在那里,那么安静,看起来完全没有之前一个宠妃的骄横和跋扈,此时,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温柔清秀的女子,可是眼神却失去了光泽。
“柳贵人。”我用最平和的声音唤道。
柳妃回过头来,眼睛精光一轮却又迅速的暗淡下去。
我叹了口气走到了她身边,她并没有看我,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张折扇。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把极简单的扇子,雪白的,上面有一首诗。
“结根挺涯涘,垂影复清浅。睡脸寒未开,懒腰晴更软。摇空条已重,拂水带方展。似醉烟景凝,如愁月露泫。丝长鱼误恐,枝弱禽惊践。长别几多情,含春任攀搴。”
那字是我熟悉的,在那雪白的纸扇上,他的字通篇连贯,一气呵成,疏密得体,轻重适宜,苍劲有力。
这诗也做得极好,我看着柳妃痴痴的看着它的神情,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
我想伸手将那纸扇拿到手上,柳妃一个转身将那扇子护在胸前,那么小心。
她的眼睛里有泪,一滴滴地淌下,我看了一眼在我身边的惠菊,轻声道:“惠菊,你先下去在门外候着吧。”
惠菊小心且害怕地看了一旁的柳妃一眼,“娘娘,”她担忧道:“娘娘,您一个人在这里,可以么?”
我点了点头不再看她,惠菊脚下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