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之正要提步向前,南宫煦夜已经大步地向着他而来了。不过五步,他只走了四步便到了。
这些日都在奔波之中,怕是没怎么休息。玉倾之看着几分憔悴的他,“这些日,王爷辛苦了。”
南宫煦夜眉眼处携着浅笑,抬手将他揽入怀中。纸鸢在他们背后捂着嘴嘻嘻地笑,而那边原本跟在南宫煦夜身后的仙歌便识相地离开了。
玉倾之将脸靠在他的肩上,抬手环上他的腰,“王爷一路奔波,定是累了,先去歇着罢。”
南宫煦夜收了收双臂,微微闭眼,享受着拥着他的温暖,“不急。”
只是,南宫煦夜这十日以来没几个时辰是合眼的,马背上风雨兼程披星戴月,可想而知,他此时有多累。而他脸上的倦意说说明他已然到了极限。
玉倾之双手撑在他的胸膛处要离开,“还是回房歇一歇的好。”
南宫煦夜再将他拉入怀里,轻声道:“再让我抱一会。”
“你去歇着,我陪你。”玉倾之道。
身后红了脸的纸鸢,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南宫煦夜回了房之后,便和衣揽着玉倾之躺下。这一点倒是与他方才在朝堂之上的气势大有不同,也只有在玉倾之面前,他才这般。
躺在床上,南宫煦夜揽着玉倾之的腰,与他面对这面。细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的脸孔,南宫煦夜到现在为止还是觉着这份感觉很不真实,曾经自己心心念念的,以为这一辈子只会在回忆中和梦中出现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触手可及。
“倾之……”他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只是,人躺在了床上,南宫煦夜才发现自己已经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倦意重重,面前的绝美男子开始变得模糊,再也保不住最后的清醒,睡了过去。
现在还是早上,等会中膳南宫煦夜定是不能起来吃的。玉倾之也没打扰他,等他睡着了,再陪着他睡一会,而后就将他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轻轻解开,下了床。
而后扯过杯子为他盖上,掖好被角,再放下床帏。
最后,自己便提步出了门。
在魏谦被打入天牢之后,朝中一些还没被揭穿的同僚便打算着要带着金银珠宝潜逃。谁知,在几日前,南宫煦夜便快马加鞭送回来一份名单,而那份名单上便是记录了所有同流合污的贪官。
那名单玉倾之给了中书令欧阳珏一份,还让人送了给尹阑一份,再有一份便是今日才送去御史台的。还附加了一封信,盖了熙阳王的印章的。
今日早朝过后,贪污**的幕后黑手被打入天牢之后,中书令欧阳珏、中书侍郎尹阑还有御史台的人,兵分几路前来将畏罪潜逃的官员绳之于法。
京中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些想带着金银珠宝潜逃的同僚全都被拦截,一一被送进了京衙。
办完事后,已是日落西山,欧阳珏与尹阑在京城之中的酒肆饮酒。
欧阳珏道:“依我看,这贪官污吏是怎么也除不尽的,即便现在抓了一大堆,再过几年,便又如雨后春笋。”
尹阑饮了一口酒,看着酒肆外面的官道,似无奈,“人一旦利欲熏心,便什么事都能做,而我等,又有什么办法。”
欧阳珏仰头将杯中酒饮下,“是啊,贪图功名利禄的那颗心长在别人身上,我等又怎能干涉。”
酒量一向不好的尹阑喝了几杯过后,脸颊便有些泛红,他抬头看着欧阳珏,问:“欧阳大人,你说,王爷为何要为此事如此尽心尽力?”
欧阳珏顿了一顿,看着尹阑那一双眸子,便垂了头道:“大抵是看不惯那班奸臣在祸害人间,想做些什么罢了。”
听了欧阳珏的话,尹阑干笑了一声,“是么。”
欧阳珏看着尹阑,其实与他同在中书省同事,平日里也看得出他对南宫煦夜怀的什么心思。虽然他本人是极力想掩饰,但是有时也能看出些端倪。
他与南宫煦夜同岁,二十有四,却迟迟未娶亲。那一日南宫煦夜大婚,他饮醉酒后便要倾吐心意,好在被拦住,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尹阑又喝下一杯酒,似无意之中提及,“王爷待他那绝世的王妃一直都很好。”
他也猜到了,熙阳王为了忠国候的事尽心尽力,无非是因为他的那个王妃。
☆、29回忆·初次相见
欧阳珏拿过尹阑要继续喝酒的杯子,道:“尹大人,你酒量不好,若是醉了,我可不会送你回去。”
尹阑看着欧阳珏,下意识扫了一眼被欧阳珏取走的杯子,干笑,“不是说要来喝酒么,怎的现在却收了我的杯子?”
欧阳珏握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只说让你陪我来喝酒。”言下之意便是陪他来喝酒,他作为陪同的不一定要喝。
呵,还真会折磨人。
百里奕祯是在隔日便被无罪释放了出来的。经御史台和刑部的官员查证,那指证百里奕祯的账本确实是捏造的,而那几名作为证人的工部官员也是被贿赂好的。
捏造伪证不过是想让百里奕祯做替死鬼罢了。
而关于魏谦以及与其勾结的官员,则全部关进大牢,听后发落。这些日,刑部和御史台也忙着抄家,搜集罪证,不可开交。因着皇帝下了圣旨,命御史台和刑部要在时日之内将此事结案。
百里奕祯被无罪释放后,皇帝为补偿,私下里还让人送了些奇珍异宝去忠国候府,并拟了旨让忠国候日后继续为朝廷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