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唐郢笑得前俯后仰,面红耳赤。慕容倾陌微微阖眼,心里的怒火顿起,他的唐曦被人侮辱了,这比自己受侮辱还要痛上无数倍啊!
暴戾的太子越发玩得过瘾,将手掌探进他满是鞭痕的衣襟,用指甲抠着他的伤痕,嘴角露出奸佞的笑,慕容倾陌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强行的忍耐只会换来那只在身上游走的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挤压和乱抓,刚干结痂的伤痕又涌出了妖红的液体,浸湿了那满是血痕的亵衣。
玩心不可收拾的太子一边抠着他的伤口,一边跟旁边的人羞辱他,“你说,你们在床上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嗯?……怎么,敢做不敢说了?”声音变得暧昧急喘,唐郢学着□的声音,“嗯……啊……嗯……快来嘛,来嘛,我还要……我快不行了……嗯……哈哈……”阴暗的牢房里充斥着他的嘲笑,随后太监狱卒们也跟着大笑。
那只手从慕容倾陌的衣襟里出来的时候沾满了血,懂事的随身太监立即拿了一块干净的丝帕,咧着嘴笑:“主子,来擦擦手,莫要沾了他污浊的血。”
太子坏笑,将那只满是血的手放在鼻前嗅了嗅,满意地用那只沾了血的手摸着小太监的脸,“你这倒是说对了,他的血是,臭的!”
满脸是血污的小太监脸上的笑容不减,笑得两条蚯蚓似的眉毛都完成了月牙,“是,主子说的是,他的血比那茅坑里的东西还要臭。”
唐曦啊,若是你看到了这样的场景,看到那个你连话都不敢对他说重的慕容倾陌受到这样的苦,你又怎会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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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倾尽天下 ...
唐曦醒来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天还未亮,只有一缕微弱的月光从圆木窗射了进来。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唐曦再也没有要睡的感觉。下了床穿好了鞋子,不点灯便向着圆木窗走,因为地势高寒星宫还是被烟雾缭绕着,要等日上三竿这下云雾才会散去。
唐曦摸了摸胸口,哪里隐隐作痛,方才在梦里看见了血淋淋的慕容倾陌,即使满身是血慕容倾陌还是笑着的。那样的梦让他不寒而栗,于是更思念他,更想见他,更想听到他还安好的消息。没有他的周围一切都是凉的,秋天尚若此,冬日更甚。“玥儿啊……”
缪将军率领的二十万大军是次日早上就到了的,思念是一种病,一旦病了便怎么也忍受不住相见的欲念。旁人都知道,他景阳王早已经忍到了极限。那句谁敢动慕容倾陌,本王的三十万大军定不会饶他。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肺腑之言掏心之语。
病入膏肓的皇帝终于在那日晚上驾崩了,还在与男人偷欢的皇后第二日才赶到,挥着丝帕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却是不见一滴眼泪。她那叫做给谁看?
风流的太子自觉无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懒懒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本宫还等着他多活几年让本宫多快活几年呢。”
本来就是昏君,死了也没有多少人伤心,反倒是有老百姓暗地里拍着手掌叫好,死了好,死了就不会再压榨咱们的血汗。
宫里掌管开销的老官员拨着他的那一副镶了金的大算盘,对手下的人说:“宫里头也没什么钱,加之国库也是空虚得很,那丧事就别太大张旗鼓了,该省的就省省,以前太后去的时候那些没怎么用的东西拿出来将就点用着,别什么都去换新的,用新的都浪费。等太子登基了,还要花费一大笔,宫里哪能承受得起他们一家子这么折腾,下个月你们的俸禄怕是要拖了。”
几位元老聚在一起商议着新皇登基的事宜,国不可一日无主,即使那个不成器的太子再怎么窝囊,这大蕲的子民还是要过下去的啊,朝堂上也不能少一个做主的人,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要风风光光地把他送上皇位,在他面前匍匐磕头称他一句“万岁”。
刘太保当着几位元老的面前摇头晃脑,一开口便是惋惜,“怎么,怎么就成了今日这种局面了呢?”
几位元老捻着一把花白的胡须叹了一息,面面相觑后,心照不宣呐。
穿了一身明晃晃的龙袍的太子命人搬来了一面大镜子,往那镜子跟前一站,整个人就全照到了镜子里边。在镜子前摆弄了一下宽大的袖子,再转个圈,自命不凡的太子笑得却是几分猥琐。
身旁的小太监满嘴的油水,“皇上可真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与皇上比美了。”
“那是,本宫往那烟花柳巷一走,哪家青楼的花魁不是抢着来服侍本宫的。”明明照着镜子还是说出了这种大话。在抬头看看镜子,却看到了一个紫色的身影,那人一袭高贵无暇的紫衣,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不像是凡尘之人反倒是像画中仙。
唐郢惊愕,指着镜子里的人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身边的太监早已吓得不知往何处藏身,往后退了几步便撞到了一个大瓷瓶,随后发出一声清脆的瓷片落地声,偌大的绘梅大瓷瓶瞬间碎作一堆烂瓷碎瓦。小太监惊恐万分,飞似的逃了出去。一枚暗器飞了过去正中小太监的太阳穴,小太监当场就毙了命。
发暗器的人正是外面候着的红惜。
唐郢转身睁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紫衣男子,咽了咽口水,“你你,你是鬼还是人?!”
“你说呢?”紫衣男子慢慢向他靠近,一张俊美的容颜满是冰霜,“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算是糟蹋了,你看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