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让我亲一下。”
唐曦一顿,转过身来。
“你不愿意?”一边说着脸已经凑了过来,双唇相贴,慕容倾陌的手正要去搂住唐曦的腰,把他牢牢锁住,唐曦却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开了两人的距离,脸上又少不了一片红晕。
唐曦转身,话语之中竟有细微的颤音,“好了,快去吃饭,久一点饭菜就凉了。”
然后偷了腥的某人才肯去吃饭。
那日的鹅绒大雪是早就预料到的,就如聚在街头的百姓说的,天气冷成那个样子不下雪才怪。漫天的飞雪铺天盖地地降于这万丈俗世,什么绚丽多彩的东西都失了颜色,取而代之的是那渺无边际的万顷洁白。
景阳王府的丫环小厮们喜欢聚在伙房,伙房里烧着柴暖烘烘的,在里面坐上一会顺带烤个番薯什么的,别提那有多享受。
这下又说起了那徐家的千金,都好些日子没往这里跑了,以前她不是三天两头就来一次的么,还带了自己做的东西。怎么就突然不来了?
“我看她这是被王爷拒绝了。”某丫环啃着刚烤好的番薯,还冒着热气呢。
“我看不可能,徐家千金那样的女子,跟王爷多般配,王爷怎么会拒绝呢?”
“有什么不可能,我就没看出来王爷对她有意思。”
某丫环拿着烧火用的铁夹在地上画着圈圈,有些不解道:“你说,王爷今年都有二十六了,怎么也没听他说要娶个王妃什么的?其他男子二十六的话早就是一个会满地跑的孩子的爹了。”
“你懂什么,我们王爷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上得了战场去得了考场,眼光自然是要高一些的,平常家的女子看不上。”啃番薯的丫环说。
“哼哼!”
两个坐在火边的女子吓了一跳,这次在后面的不是杨伯而是景阳王本人。把番薯藏在身后慌慌忙忙站起来,两人唯唯若若道了句,“王爷。”
一家之主的王爷从不骂下人,脾气温和地就跟没脾气似的。
“我要用伙房,你们暂且去别处忙。”景阳王道,完全没有责怪他们在这偷懒的意思。
景阳王手上提了一包药草,是专治风寒的,能让景阳王亲自下伙房煎药的,这世上恐怕只有慕容倾陌一个人。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慕容倾陌还真的是弱不禁风,这几天下了雪天气自然变冷了,他这边就马上感了风寒。他从小就不爱喝苦药,这下若不是唐曦亲自为他煎药的话他又不肯喝,不肯喝药的话风寒就不会好,他风寒不会好唐曦就担心,唐曦一担心就得什么都迁就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聪明的丫环看见了景阳王手中提的一袋草药,就连忙上前说:“王爷,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们做下人的吧。”
景阳王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来吧。”
连景阳王都说要自己来了,两个丫环自然就退了下去。
一边走一边看四周有没有人。
“你说,王爷怎么对慕容公子那么好?”满是狐疑的口气。
“我早就觉得了,王爷对慕容公子那叫一个,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好的不得了!”
“好得就像是……”下面的话没说出来。
然后,两个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王爷该不会是……爱上……那个谁了吧。这样的话在心里说说就好,府里的丫环虽然八卦,上到国家大事下到鸡毛小事没有一事是不说的,但是景阳王例外,王爷是多好的人啊,说他的短怎么也说不出口啊。
18
18、风寒 ...
这边唐曦煎好了药就给慕容倾陌端去,药得趁热喝,想到他不喜欢苦药就往碗里加了几勺糖。
此时裹了一层厚厚的毛裘的慕容倾陌在榻边半躺着,微微开了点窗看着外面的雪景。晶莹的雪反射着阳光就如发着光的宝石,外面的小莲花池也被冻住了,冰面上还冒着袅袅的雾气。
“来,把药喝了。”说话的是唐曦。
慕容倾陌将头转过来,扫了一眼他手中托盘里的一碗黑得纯正的药,眉宇间微微蹙起,“一看就知道很苦。”
“我加了糖。”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唐曦就提前加了糖。
“那你喂我。”小孩子的语气。
唐曦不说话,放下托盘,端起药坐在榻边,一边吹着里面的热气一边用汤匙搅合。然后勺起了一勺向着他的嘴边送去。
“若是你愿意用嘴喂的话我会好得快些。”无赖的语气。
唐曦一头黑线,过滤掉他刚才的话,淡淡道:“张嘴。”
然后,一勺药就成功的喂进慕容倾陌的嘴里。
一勺一勺地喂,一碗药就喂了半个时辰。
喝尽了那碗药,唐曦将碗放回托盘里,然后伸手往慕容倾陌的额头探了探,已经没有昨日那么烫了。
慕容倾陌从暖裘里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探过来的手,两个人的手温度相差甚大。在那只冰冷的手上抚了又抚,慕容倾陌说:“怎么手冻成这样。”也不知这赖谁。
唐曦想缩回手,没想到慕容倾陌却紧紧地握住,“别动,在我手里暖一下,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
唐曦微微笑了笑,“感了风寒的是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慕容倾陌倒说得头头是道,“我若不关心你,还不知道你会把自己虐成什么样子。”(你不虐他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