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宫没办法做到。”
袁玉芝眼里噙着泪水,咬着唇忍了忍,看着穆锦冷峻的侧脸,也知再倔下去两人一定又要吵翻。袁玉芝再三思虑,只得妥协,“那我,等穆锦哥哥回来。”
穆锦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翌日,穆锦带着一行人出京。
几日后,在一家酒楼里头落脚,正好听到有人说起了凌云观。
“你可听说了,凌云观的虚长道长几日前已驾鹤西去。”
“活了一百三十来岁,也该是时候了。”
“也是,常人能活到他这年岁的千百年来都寻不出几个。如今掌管道观的是他的第三十六个弟子,听说还十分年轻,也就刚及而立。”
“倒也正常,虚长道长过了百岁后只收了两名弟子,如今还活下来的最为年长的就是他。论辈分,道观里头年上八十的可都要唤他一声师叔。”
穆锦就在他们身后的桌子,端着酒细细品尝。在陌霜之前他从未听过凌云山,但如今他人提及,却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就仿若有人提及了自己亲人的所在之处,自然而然就有了一丝亲近。
到了灵州,当地官员呈上这一带的地势图,穆锦才晓得,凌云山离这并不远,也就一两日的行程。
灵州地方官领着太子殿下去看正在修建的行宫,也只是看到一副空架子。朝廷拨下的三十万两官银被劫,没有银两,修建行宫的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再领着去了官银被劫之地,穆锦发现,这一带平地较多,即便有山,也只是丘陵一类,并不高。
身边的灵州刺史刘傅山指着前方的平地道:“当日押运官银的官兵在此地歇息,干粮和水袋里头都被下了药,官兵们昏死过去,醒来后官银便不见了踪影。”
穆锦蹙起眉,“那如何判定是山贼土匪所为?”
刘傅山迟疑半响,“听还有些知觉的官兵说,确实是山贼土匪。”
穆锦沉思片刻,能在干粮和水袋里头下药,还无人察觉,也许是内部人所为。若真是内部人所为,那极有可能后面还隐藏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穆锦再回到刺史府,一一召见当初运送官银的官兵,问了几句话,没问出有甚不妥,有让他们各自散去。
三十万两的白银,一共装了三十箱,四箱一辆马车,也有将近八辆。
据刘傅山所言,官银被劫两个时辰之内就大批官兵前来搜山,还是一无所获。
土匪运着官银不可能走小道。附近的官道只有一条直通灵州城,再则就是往回走,那土匪劫了官银后到底是往哪边走了?
还是如尹昇所说,土匪劫了官银后先是藏在了某处,想要日后再回来取?
入夜,穆锦坐在房中看书,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拱手道:“参见殿下。”
穆锦放下书,看着他,“如何了?”
“卑职带人在狱中暗中观察,并未发现有甚异样。”
官银丢失后,护送官银的官兵因失职一罪被暂且收入牢中,今日一早,穆锦便安排了人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及时禀报。
“你再继续查探,若发现不妥,立即禀报。”
“卑职遵命。”
侍卫就要转身出门,穆锦道:“慢着。”
“殿下有何吩咐?”
穆锦沉吟半响,“再遣个人去凌云山一趟,打探太子妃的消息。”
“是。”
“下去罢。”
“卑职告退。”
侍卫出了门,顺带将门带上。穆锦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凌云道长已走了半个月,那人是回了京城还是继续留在了凌云山?
第17章 危难·重逢
不多时,又有人敲门。
穆锦随口叫了句进来,门被缓缓推开,一名穿着粉色中单的男子站在外面,黑发随意搭在肩上,粉色的领口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中单下面,似乎什么也没穿,白皙修长的左腿在袍子的开衩处若隐若现。
这人虽好看,但却显得女气。
那穿粉色衣袍的男子一路进门,来到穆锦的面前,道:“扶春参见太子殿下。”
连声音里头也透漏着一股子妖媚。
穆锦微微蹙起眉,“谁让你来的?”
“是刘大人。”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刘大人说殿下这些日劳累奔波,让扶春好好服侍殿下。”
穆锦扶了扶额,现在天底下的人大概都以为他有断袖之癖。他不喜欢男人,但这人是灵州刺史安排的,穆锦无论如何也要留点情面。
穆锦说话时看也不看他一眼,“可会捏肩?”
“会。”
“那就帮本宫捏一捏肩。”
“是。”扶春绕到穆锦身后,抬起手有模有样地捏起肩来。穆锦拿着书继续看,但身后的男子身上一股浓郁的香味,让他有些反感。
陌霜身上也有淡淡的清香,但那种味道却让人心神安宁,仿若置身深山幽林。
穆锦翻了一页手上的书,脖颈处划过一丝冰凉,是扶春的指尖。他不理会继续看书,脖颈处接二连三被有些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显然是在挑逗。
穆锦眉心一黑,“行了,下去罢。”
扶春停下手,“可是扶春捏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