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季辰没有丝毫介意神色。
    他也在原地等了一分钟，见她很快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才去按电梯。
    苏潼进电梯连连去借电梯间的反射看了一眼光洁的额头，已经微微发肿，红了一大片。
    她只好一路用手捂住。
    季辰开腔：“你最近精神恍惚的厉害。”
    “偶尔这样。”
    安静了几十秒，看着快到一楼，他突然说：“放不下就复婚。”
    苏潼垂下眼睛看着地面：“嗯……有这个决定……他不想见我。”
    “不可能的。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人人都说脾气差、反复无常的关总，比谁都温和。”
    “他亲口说的一拍两散。”她的声音小了下去，“而且现在，也……联系不到。”
    “有办法。”季辰颔首，“明天你来剧组。徐思渺手上有个偶像剧，18加的那种，让给你。”
    “……”苏潼皱眉，“你这什么垃圾主意。她闲了一年多，才等个电影之后的这个剧。让给我、我又不要走红，也不缺片酬。”
    “你能听懂重点吗？”
    “重点是……18加的那种？”
    季辰打了个响指：“对。”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主意有一点用吗？”苏潼自顾自的出了电梯，蹲在台阶上。
    换了只手，接着捂额头。
    “你是不是被撞傻了。”季辰也在相隔一米的一边蹲下，捂额头，“想想他上次怎么参演的。”
    苏潼期待着手机会有回应，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微微思考了一下。
    上次……
    她凑人数参演，两个小时内阿澈就能有消息到场。
    对了！楚晟。
    这个人是传媒界小能手，上到谁家被偷窃，下到高巧巧的新闻提前曝光……
    楚晟的消息比谁都快，都准！
    现在可能跟阿澈在一起的，只有这人。
    苏潼反应过来：“多谢！”
    “不用谢我，我一向懒得管别人的闲事。要谢谢徐思渺去吧，她可天天惦记你。也是她想的，拜托我来说。——我先回了。”
    季辰步伐轻快的挥了挥手，没有回头，折回负一楼停车位。
    那天游戏几轮结束后，又换了游戏，他喝的有点多，出去透了透气。
    回来的时候发现，徐思渺这个贼丫头，从宋哥那里把公司上下人的话都套出来了。
    小到谁喜欢什么颜色、谈过多少次恋爱，大到前辈是封总侄子……
    往后的时间里便天天拜托他来帮这个忙。
    同一个片场，徐思渺很留意这一对的动向。
    又在宋哥套出的话里，知道a市很多事情。
    -
    苏潼从抽屉里翻东西的时候，正巧带出了一本暗红色小本。
    他那天和钥匙一起送来的离婚证……她一直没敢带回去。
    人总是要体验失去才学会放下。
    比如她明白过来不再记恨的时候。
    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局促不安的踱步到办公室宽大明亮的落地窗一侧。
    眺望楼下远处，才发现这附近临江。
    打开窗子，冷热交替的风扑面而来，睫毛不一会就凝了冰又融化，眨眼的时候感觉湿润冰凉。
    回来a市这么久，她竟然都不知道。
    苏潼听到手机响，才关了窗子。
    阿澈真的会来么。
    她心里没有一点底。
    不过在看到楚晟的微信之后，她又放下了心。
    ——【有戏。】
    她回【谢谢。】
    听到敲门声，苏潼才坐回位置，淡淡说：“进。”
    柳岚送来文件的时候，苏潼开门见山，突然发问：“你是在那一边的。”
    “谁在这个位置，我就绝对服从哪一边。”她微微颔首。
    “奥。”苏潼点头，看着她无可挑剔的职业微笑，看不出神色有丝毫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