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不是葡萄。又苦又涩。”季辰摇头，“吃不好还会噎死人。——得了，我车在外面了，先告辞。”
    “真是大忙人。说一分钟就开溜。”徐思渺耸肩。
    宋哥笑：“估计年前这阵子谁都不能有他忙了。三天睡两个小时，现在要去音乐节。人都去了，我们这边第五季的合同还没来得及签。”
    “羡慕了，我除了眼下这个片约，另一个还在商谈中。”
    徐思渺手托腮，显得有些无聊，“前辈去了这个片又要叫停，我进入休假期。我算算啊，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共拍片的时间没有超过二十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试戏、赶路，试戏、赶下一场再试。”
    这人心里真藏不住事。
    宋哥宽慰：“新人嘛，这样正常。等这片拍完上映，你要大红一阵子，到时候你可别天天喊着，着想休息啊。”
    “片约不断的话，我应该能乐呵死。我真羡慕公司的人，新年以来都很努力很忙碌。我现在是最闲的那个。”
    “会有的。你听有天赋的，合作起来也省心，脾气好。”
    “前辈说脾气好没用，只会被人觉得好欺负而已。”
    “他啊，直男癌。他说的话，你听一半就行了，不用介怀或在意。”
    徐思渺站起来告别：“宋哥，不打扰你了。”
    “哪里。”
    她悠闲的逛回休息室，接着去看表演课程了。
    方才闲聊觉得开心。
    可是一直闲着当下也犯愁。
    从z市附属的小城独自漂流来全国最耀眼的a市。
    每个月房租开销巨额，a市寸土寸金。
    做演员开销又大到令人发指。
    一直这样闲着，当真是愁死人。
    ……
    苏潼从昨晚搬回来之后。
    一夜无眠。
    干脆就坐起来，无所事事的画了一夜。
    都是一些不知所云的设计稿，被揉成一团丢了一地。
    楚晟开走的车，也方便，都不用归还了。
    白媛已经配好了新车，和新的司机。
    上任第一天，从早到晚没有片刻休息。回到风投总公司的时候。
    那次在卫生间碎语闲言被逮到的人。
    还有很多在背后说过恶语闲言的人。
    都一趟趟进进出出的道贺。
    她没有再追究的兴致，只是面无表情的一遍遍说，同喜同喜。
    喜从何来，她也不知道。
    她好像突然能懂，这个位置看起来有的很多。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再就是没完没了的各部门会议，以及没完没了不知姓名的道贺电话——其实应该知道的，他们各自都抱了姓名。只是太多人了，她实在记不住。
    一摞摞堆积如山的资料。繁琐枯燥。
    她只能通篇看了，能记多少记多少。
    各项数据、报表、ppt、文档、财经……逼得人头痛欲裂。
    偏偏都还要记得，才能参与决策。
    谁都不熟，她眼下无人可用。以前还有个唐副总，现在谁也没有，全凭自己。
    苏潼回到家已经入夜了。
    她安静的捡起昨晚丢了一地的废纸，一一收入垃圾桶。
    再回卧室，抱着枕头，发呆。
    又控制不住，偷偷在想，此时此刻，他在干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