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亏会智刚成立时，所有制度都定好了，还有张勤一直跟着我哥，否则一年照他那样折腾，会智肯定倒了。”郭霁芸叹了口气。
    这也是李安然不明白的，郭霁雨明明花在会智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会智居然风生水起，订单不断。
    “怎么折腾？”李安然完全想象不到，目中无人的郭霁雨，能为一个人做什么，不就是找了她几次，她不见么。
    “我哥是不是找了你很多次，你都不肯见他？”郭霁芸托腮问。
    “嗯，不过他也没坚持要见我啊，如果他执意跑我家敲门，或者蹲点，我也不会不见啊，我一说不见，他掉头就走，一点耐心都没有。”李安然还觉得诚意不够呢，哪有追人就一句话，别人拒绝了，争取都不争取，直接走人的。
    “啊？嫂子，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我哥说，他怕你说不见他，可是他执意见你，你会更加排斥他，会更加觉得他自作主张，自以为是。”郭霁芸有些惊讶。
    “他也就找过我两三次好吧，也没有每次，而且是我换工作前，换工作后根本就没找过，那时因为有金琪懒得为我花时间吧。”提到金琪，李安然觉得自己心里又泛起了酸涩：“想想，金琪跟他同一屋檐下住了一年，我跟他才两个月，就躺这里装死了。”
    李安然这么想着，竟有些生气，她用力在郭霁雨手上拍了下：“郭霁雨，你陪我的时间都没有陪金琪多，我生气了，你看金琪在郭家住了一年，而我才住了两个月。”
    “他们没有朝夕相处一年。”郭霁芸温声说。
    “什么？”李安然疑惑道，中途金琪联系过李安然一次，大概是李安然离开郭霁雨半年后，金琪还说她在郭家。
    “金琪在那里，我哥搬走了，其实她住进来几天我哥就搬走了，当时还跟家里吵了一架，开始我们都以为小阳是我哥的，虽然他解释跟金琪连手都没碰过，但人家那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报告总不会错吧，何况，我哥这人一向不靠谱，要说他带个私生子回来，大家觉得是有可能的，可是我哥就是不承认小阳跟他有关系，后来我爸苦口婆心说，男人做了错事也应该敢于承认，也应该负责，我妈更是晓之以情，说知道他爱的是你，如果你不接受小阳的话，就交给他们带，但我哥死活不承认，后来被逼的没办法了，直接搬了出去。”郭霁芸回忆着一年前的事。
    李安然有些感动，原来郭霁雨曾经和整个国家反抗，不妥协，而她却以为金琪一直跟郭霁雨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搬出去了，他也没说。”李安然垂眸低低说。
    “他觉得没必要说吧，后来我偷偷拿着小阳跟我哥的头发重新做检测，换了两家医院，才知道金琪是骗人的。”
    “如果他跟我说，他搬出去了，我想我不会一直不见他。”那时候，郭霁雨从没提过金琪，只是李安然问金琪搬走了吗，他保持沉默。
    “我问她金琪还在吗？他不说话。”
    “对，金琪一直在郭家住着，搬出去的是我哥。”郭霁芸解释道。
    李安然手指颤了颤，所以那一年，是自己多想了？她摸了摸郭霁雨的头发：“为什么你不解释下？”
    “好了，嫂子，都过去了，我哥是真的很在乎你，我还没说他那一年是怎么过的。”郭霁芸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然后拿出手机，翻了几分钟，找到了一张照片，将手机递给了李安然：“呶，你看。”
    李安然扫了一样屏蔽上，胡子啦喳，头发凌乱的男人，下巴一下收紧：“这是霁雨？”照片里的郭霁雨，一脸憔悴，那是她从没见到过的样子。
    记忆里的郭霁雨，永远穿着干净的衬衫，皮肤白皙，头发整齐，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嗯，是我一次去他在云城的公寓时，看到的，他那时大概有一个月没去会智，就变成了这样。”
    李安然心忽地揪了一下，她扫了扫照片下方的日期，李安然突发想起来是在她的生日月。
    她记得郭霁雨那次打电话给她，祝她生日快乐，她说了句谢谢，便挂了电话，后来郭霁雨又打了过来，问她能一起过生日吗？李安然说金琪还在吗？郭霁雨良久的沉默，最后李安然说，金琪还在郭家的话，不能一起过生日，然后直接关了机。
    那是他们决定一起后，李安然过的第一个生日。
    郭霁雨曾说，安然几个月后你的生日，我要给你准备一个惊喜，那也是女人无比憧憬的日子，可是说完这句话后，生日还没到，金琪就住进了郭家。
    李安然想起这件事还会觉得有些遗憾，那个孤单的生日，她一个人在家，买了个六寸的手工蛋糕，自己点上蜡烛许了个愿，傅雅想陪她，都被拒绝了。
    就因为她问出的那句：金琪还在郭家吗？郭霁雨用沉默代替回答，她便知道一定还在，她想，郭霁雨难道是想让自己变成他的情人吗？家里住着一个女人，外面放着另一个女人。
    “这是我生日后。”李安然声音越说越低。
    “对，我看到地上还有已经枯萎的蓝色妖姬，还有一枚dr的戒指。”郭霁芸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李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实指上的dr钻戒，不知道是不是郭霁芸口中的那一枚，但她肯定的是，当时那枚也是定给自己的，因为dr戒指一辈子，一本男人只能送给一个女人。
    “我以为他是放不下金琪，也放不下我。”李安然蹙紧眉头说。
    郭霁芸扬唇笑了笑：“嫂子，你傻不傻，我哥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吗？”
    李安然觉得她是傻，原本可以一起的时光，他们全用来误会了。
    “那他为什么不把金琪赶出郭家？”李安然不解。
    “因为我爸妈还有姥姥都相信金琪拿出的亲子鉴定报告，以为我哥始乱终弃，没人想到金琪敢在这上面造假。”郭霁芸摊了摊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