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暗自摇头,用‘鹰眼’配合步枪进行超远距瞄准,不仅费时而且误差大,就算以他对武器天然的敏感和天赋,也需要大量练习才能熟练掌握。
望远镜和瞄准镜的设计要求不同,二者视野差较大,需要反复调整校对,不过他觉得完全掌握这种方法还是有可能的。
此时,特战中队一班长吴全有也发现杜长根等人被鬼子包围了,他迅速命令手下队员对一班实施火力增援,并向其他机动班发出支援信号。
特战中队整体素质比起战斗班强出一大截,这些队员都是吴青山精挑细选的。
在特训期间,他还采纳了林宏建议的末位淘汰制,更换了十几名成绩不理想的队员,让在训练期间表现突出的队员顶替上来。
现在的特战中队,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尖兵队,专门承担各种急难险重任务。
有了特战中队的支援,一班顿时感到压力减轻,很快偷袭他们的鬼子就被彻底压制,一班也被特战队员救了出来,但却出现了伤亡。
十一名队员死亡二人,伤五人,副班长乔晋南和队员张得福牺牲,其余三人轻伤,二人重伤,一班损失惨重。
夜晚来临,太岳山抗日除魔队老狼谷训练基地内一片沉寂,当天的战损结果已经出来了。
经一天战斗,共计三次游击战,抗日除魔队死亡二人,轻伤十五人,重伤二人。
出现重大伤亡的正是战斗二大队一中队一班。
“啪啪啪……”
曹占山气得满脸通红,上来就是几个嘴巴子,打得杜长根嘴角溢出了鲜血。
看曹占山打得狠,中队长满得旺急忙上前拦住道“曹大队长,消消气,他们毕竟还缺乏战斗经验。”
曹占山骂道“王八羔子,怎么带的队?还有你满得旺,你选的班长就是这样的?”
满得旺一时也无言以对,他认为这些队员跟鬼子的战斗经验不足,能打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此时林宏也很恼火,他当时通过‘鹰眼’看到一班因为没有及时转移而被鬼子包围,他想知道一班为什么滞留。
“曹大队长,战斗中出现伤亡很正常,关键是要了解出问题的原因,并及时改正,避免再出现无谓的伤亡。”
听到林宏的话,曹占山暂时压住火气指着杜长根道“说,当时怎么回事,其他班长都带队转移了,为什么就你们一班不动,还被鬼子包了饺子?”
杜长根此时嘴角溢出了鲜血,脸也红肿起来,但他仍一动不动站得笔直,双眼满含泪水。
他此时心中只有悔恨,后悔自己当时的犹豫,为什么就不能果断命令队员强行将乔晋南带走。
尤其不可饶恕的是,他当时跟乔晋南有同样的想法,希望能打死一两个鬼子再走。
强忍泪水,杜长根涩声道“我当时想打死几个鬼子再走,没能及时转移,请队长处罚。”
曹占山吼道“你个混蛋……林队怎么强调的,不能恋战,必须严格执行既定的战斗方案,你是猪脑子啊。”
林宏这样规定,正是因为现在除魔队员还不具备战时临机处置的能力,所以提前定下战斗方案,要求各班严格执行。
如果以后这些骨干们经验丰富了,有了自主能力,他自然不会再插手。
这时,一名乔晋南小组的队员说道“曹大队长,当时乔班副想打死个鬼子再走,我们劝了他不听,当时杜班长也打出了撤离的手势。”
说话的队员叫万春,是乔晋南小组中唯一没有受伤的。
由于乔晋南贪功心切,导致一个六人小组,死亡二人,受伤三人,其中两人重伤。
要不是林宏当时急中生智,超远程打伤了一名鬼子,及时提醒了乔晋南小组,这六个人一个也活不了,当时鬼子离他们太近了。
“……”
曹占山没想到当时的情况居然是这样,但作为班长的杜长根,是可以命令其他队员强行带走乔晋南的。
林宏冷然道“即使是乔晋南不想走,你作为班长为什么不下命令,在战场上手下抗命你有权直接枪毙他,但由于你的失误导致二人牺牲三人受伤。”
在场众人都觉得林宏说的虽然无情,但事实如此,由于指挥员犹豫不决导致伤亡增加的例子太多了。
现在抗日除魔队是一支队伍,不比正规军差,一旦上了战场队员们就是兵,是兵就必须服从命令,一旦抗命当场枪毙,这是战场法则。
曹占山道“林队,你看怎么办?”
林宏道“不管怎么说,杜长根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先撤去班长职务,和一班没受伤的队员编入你们一大队及其他在战斗中减员的班,一班的编制等这次战斗结束后再重新恢复。”
“是”
……
此时在医疗中队的医疗室内,李静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战场救护。
死亡及轻伤员都好办,已经死亡的不存在救护,而且李静也没想到战斗第一天居然会有两名队员牺牲。
本来她认为林宏的战前安排非常周密,不会出现有人牺牲的情况,现在不仅出现了,而且出现了两人牺牲。
受轻伤的可以先包扎止血防止感染,如果有遗留在体内的子弹或弹片可以动手术取出来。
真正麻烦的是重伤员,如果现场救护不及时,或者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导致死亡发生。
两名重伤员,一名一条胳膊被打掉了一半,抬来时伤口已经被止血处理,现在李静要做的是尽快进行切除手术,否则一旦伤口感染就没救了,跟在战场上直接死亡差不多。
而另一名重伤员脑袋上被子弹掀开了一个口子,人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状态。
这种伤必须进行脑部手术,这对李静来说难度实在太大,成功的几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她治病以中医为主略懂西医,只能做一些简单外科手术。
手臂切除对她来说都有很大的难度,何况是脑部手术。
李静及时向林宏进行了汇报,不是她不愿意抢救,实在是力不能及。
至于胳膊被打掉一半的重伤员,只要把半截手臂切除,再进行包扎即可,李静自认还能做到。
“中队长,怎……怎么办,我……我只给人抓过药,没……没做过手术。”
此时手术台上,到处被鲜血浸染,一些地方都凝结成了黑色的血块。
冯桂花在村里跟着赤脚医生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一时吓得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