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人只好乖乖地趴在地上,学着贺梅辛的姿势,五人一起开始来回俯卧撑。
在铺满玫瑰花瓣、燃着暖春香的粉红房间里,四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俯卧撑,贺梅辛还在一边柔声加油鼓劲,一时场面实在是诡异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主殿内,司空无情看着系统道具里传来的画面笑出了声。
叶怜枝面无表情道:“少主,您很高兴?”
司空无情翘着二郎腿,看着画面里贺梅辛伸手去掰正四人的姿势,疼得他们嗷嗷大叫,不禁笑弧勾起,道:“高兴,我当然高兴。”
叶怜枝实事求是道:“属下觉得,贺道长虐待红颜祸水一事也并不怎么有趣。”
司空无情笑道:“你懂什么?我哪儿是看红颜祸水那四个蠢货?我是为道长哥哥高兴。”
叶怜枝也不问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立刻应道:“是。恭喜少主,恭喜道长。”
春香居内,贺梅辛的反应,司空无情都尽收眼底。
若是换了从前,司空无情肯定要认为贺梅辛是矫揉造作、故意扮好人充圣母;但是现在,他却怎么看贺梅辛怎么觉得真诚得很、可爱得很。
最关键的是,即便中了暖春香,贺梅辛也没有丝毫意乱情迷,心无杂念,一心所想就是帮红颜祸水答疑解惑、强身健体。
司空无情笑意渐浓,一双深邃的美目中含着无限温情。
贺梅辛,不,道长哥哥这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下意识地摸索着手中的玉佩,是当时在花楼送给贺梅辛的那个,指腹间蔓延一片温润。
这块玉佩他本来自己一气之下捏碎了,后来又不忍心,花重金请系统帮忙复原了。
终于,他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五十个世界以来,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几乎都要失去爱的能力了。
今天,他终于可以放心地,将一颗真心交付给一个人了。
至于那个真正的渣受是谁,不急,他有耐心慢慢寻找。他现在非常享受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每一天。
司空无情手里转着玉佩,道:“叶护法,去办两件事。第一,遍寻生辰八字为壬辰年、甲辰月、丙午日、戊子时的青年男子,有结果立刻向我禀报;第二,我记得我爹在宝库藏了座金山是吧?把那个山熔了,铸成金梅树,我要给道长哥哥下聘礼——”
“少主!”叶怜枝忽然蹙眉急声道。
“嗯?”
这还是叶怜枝第一次打断他,司空无情微微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头。
“少主,有犯人从谷底的废人牢中逃出来了!”
与此同时,贺梅辛的门派令牌开始疯狂地震动起来。
刚才做俯卧撑时,门派令牌被他同道袍一起解下,放在床上。他听到响动,立刻去查看,却发现门派令牌内已有几十条消息,全是施尊发的。
第一条是两个时辰之前:
“怎么样啊我的乖徒儿,见司空见得顺利不,有没有带上为师的红肚兜啊?嘿嘿嘿,等你俩生了大胖小*#@!……无事,一切顺利,祝好。”
虽然中间夹杂了一串他看不懂的神秘符号,但师尊毕竟道行高深,这或许是什么秘籍暗语,自己看不懂很正常。不过,最后一句的语气倒是更像二师兄。
之后的消息则都是一刻钟前发来的。
“在吗在吗”
“徒儿你还在无情谷吗”
“那啥,江湖救急……你知道无情谷那破门怎么进吗?真要把它拆开吗?算不算违法拆迁啊?”
“我好像杀人了……你说我要是在三秒内把这门童的两瓣天灵盖拼上,是不是还能抢救一下?”
之后的消息大同小异,重点全无,但贺梅辛立时看出其中关键:
师尊为何会来无情谷?
在他之前,多情派与无情派断无往来。他也只是借着沂水春风节拜会道友的名义才能来无情派。师尊作为多情派掌门,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本是绝不可能踏足无情谷半步的。
贺梅辛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快速翻到最下面几条消息:
“梅辛,你在哪儿!!”
“看到了的话就快回话!!”
“我右臂动不太了了……别担心,还能再坚持一阵,徒儿你看到了就立刻回话啊!”
“开门,我在你门口”
贺梅辛心头顿紧,别无二话,立刻起身去开门。
然而,在他手放到门闩上前的刹那,紧闭的房门被直接从外向里撞开了。
木门被撞得从门框上断开,“砰”的一声闷响倒在地上。
同时,木门上趴了一个人。
这人脸着地,头发乱蓬蓬,汗水血水泥水将发丝缠成一团团的;一条右臂仿佛被烧过一遍又炸了一次,血肉模糊,已经焦黑了;最关键的是,他全身正不断地抽搐、痉挛,贺梅辛肉眼可见他全身内力正在不断向外散去。
如果不是从怀中掉出的那把“璇玑扇”,贺梅辛可能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施尊。
一瞬间,贺梅辛的眼眶就充血了。
他一言不发地蹲下身,一只手放在施尊后背上传送内力,一只手去摸他那只完好的左手的脉门。
脉象全乱了。
乱得简直不像一个活人的脉象。
贺梅辛冷着脸的样子与方才判若两人,红颜祸水四人都吓到了,旋即意识到眼前这人是贺道长十分在意之人,也赶忙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