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柠气急败坏,见司空无情维护他,反而更来劲了,说得越发激动:“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每天在门派里装圣人,好事尽让你做了,便宜尽让你占了!虚与委蛇、惺惺作态、自私、做作、恶心!!也不知道你给施尊和你的几个师兄师弟都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们这样维护你!”
说到此处,忽地话锋一转,嘴角挂上一丝猥琐而阴毒的笑容:“嘿嘿,说不定,就像你对司空无情这样,故技重施,出卖皮肉,还不是比花魁更下/贱——”
“啪!”
一道破风而来的长鞭直接抽在萧若柠的嘴上,萧若柠白嫩的脸上瞬间多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司空无情手握长鞭,眼中写满狠戾,唇上却仍勾起笑容,道:“老头儿,你的脸可真是大啊,一口缸都装不下。要是把你的脸挂在天上,那月亮都得退位让贤了!”
萧若柠被抽得猝不及防,大叫道:“你有病吧?!!”
司空无情无赖地装出一副真诚状道:“恭喜你!瞎眼复明了!我就是有病!”
萧若柠被他撒泼震住,答无可答,干叫道:“我管你?!”
司空无情状似吃惊道:“有病你也管?!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满嘴放屁,莫不是娘胎错位,头和屁|股长颠倒了?”
萧若柠此时已凶态毕露,不管不顾,张嘴就道:“你妈的,司空无情,为了你的小姘头你——”
“啪!”
又是一道血痕!
“不是只会狗叫吗?”司空无情阴森乖戾地笑着,那样美艳,却让人望而生寒,“那本少主就打到你会说人话为止。”
萧若柠血红着眼眶,叫道:“不知廉耻——”
“啪!”
“形同娼/妇——”
“啪!”
“下/贱坯子——”
“啪!”
转瞬间,萧若柠的脸上已布满血痕,一边嘴角都被打烂了,整张脸肿了起来,又狼狈又滑稽。
司空无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脸愤恨的萧若柠,全身仿佛被蒸腾杀气笼罩,一字一句道:“道长哥哥的手下败将而已,这辈子都只配给他舔鞋底。真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赢吗?呵,可怜,可笑,愚蠢至极。”
“司空少主……”贺梅辛的思绪有些乱。
他从来不擅长处理别人的恶意。自小他就知自己异于常人,因此从来都是努力去学习、去模仿、去理解别人。如果他与别人不同,或者别人认为他不对,那多半是他又出错了,需要加以改正。
旁人的恶意不能引起他的情感,并不代表这些恶意影响不到他。
只有今天,司空少主用那样坚定的方式说:他很对,他没错。错的是旁人。
“道长哥哥,可是我有些过了?”司空无情闻言立刻转头,一副乖巧可人状,方才的狠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梅辛顿一下,摇摇头,微笑道:“你很好。其他细节,下次改进也不迟。”
司空无情轻轻一笑:“一定。”简直像在撒娇一样,却又让人觉得温柔无限。
“死断袖,真是恶心!我可没工夫看你们打情骂俏了!”萧若柠随手一擦嘴边鲜血,细眉深拧,转身便去身后一排排柜架上翻找起什么东西来。
谁知,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安安静静摆放的器物,被这样一摸,忽然动了起来。
……准确地说,是说起了话。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是死人还是活人,别到时候白高兴一场……”“你傻吗,死人哪里有血?”“死人怎么就没血了?!”“你别跟它吵啦,它是被阁主放干了血死的……”
霎时间一片低语如潮,嗡嗡骚动,仿佛这些器物都活过来了一样。
贺梅辛身边离得最近的这排柜架上的器物也兴奋起来,一个首饰盒模样的东西叫道:“来看我呀!来看我呀!你不好奇,我里面装着什么秘密吗?”
另一个扇子模样的东西立刻争先恐后道:“公子你别理它,里面无非是什么沧海遗珠红颜祸水一类的老掉牙的桥段,你把我展开,里面的秘密,绝对让你猜不到嘿嘿。”
柜架间霎时争吵一片,纷纷七嘴八舌各显其能:
“震惊!妙龄女子深夜竟和岳丈做出这种事情……”
“男子沉默女子流泪!不看不是修仙人!”
“北海门秋飞鸾到底有几个老婆呢?今天我们就为大家来一探究竟……”
“皮鞭、蜡烛、小黑屋、双人、惨叫——密密密密密!”
贺梅辛恍然明了。
这些器物,装的都是秘密。
而这些秘密,曾经都是人。
联想到穹顶下垂着的无数人头灯笼,贺梅辛忽然有些明白,天枢阁究竟是以什么手段不断暗中收集秘密了。
贺梅辛看着这些器物,道:“也都是可怜人。既然天枢阁阁主已死,不如由我来渡化它们吧。”
器物听到贺梅辛要超渡自己,吓得连忙使出浑身解数:“正在精准感应贺梅辛在意的秘密——”
忽然,器物们纷纷抖了起来,抢着对贺梅辛道:
“司空无情的十个绯闻伴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道长,你想不想知道司空无情是不是初吻?!”
“点我,看司空无情到底有多长!”
贺梅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