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大殿上,文武百官位列两侧,皇上高居宝座之上,十名最杰出的学子一字排开,接受皇上点评。
其实没有太多的事,无非是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罢了,只是在探花上要好好选一下,争取挑出一位惊艳绝伦的探花郎。
也是因为如此,名次就有些不公平,也许第一或是第二名改为第三名,也许后面的排位会提上来晋升为第三。
这是多年惯例,没有人觉得不公平,反而是一些相貌出众学子的机会,毕竟长的好就代表名次好一些。
皇上看着下面的十名学子,文武百官也看着这十名学子,只是有的人心里不安,眼神就频频互相交流。
只因为一件事,这里有个不寻常的人,他们嫉妒又忌惮,满心的不希望这个人风光无限,站在最耀眼的位置。
“嗯。”皇上边看边点头,这届学子不错,文采斐然气宇非凡,“不错,各个乃杰出的俊杰。”
当他看到柳景文时,眼里露出笑意,这是自己的侄孙,听说已经有了子嗣,自己又升了一辈儿。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开口,点出状元和榜眼,是摆在桌子上的名次排下来,这两位的名次没有变化。
“探花郎。”皇上说出柳景文的名字,把改为李姓的李景文念出来,“隶属李景文,乃实至名归。”
“皇上。”当即几位大臣出列反对,他们冠冕堂皇的说道:“忠亲王相貌有目共睹,其子嗣亦风华绝代,但天下百姓不知呀!”
“皇上。”何丞相出列,“若是钦点李景文,可能会惹人猜测,言之位高权重把持朝堂,所有荣耀归于一身,哪还有其他人的位置。”
他看向大殿中央,站着的十位学子,其中有六位乃是寒门出身,他们世家大族没进来几位。
于是何丞相抓住这个机会,对皇上上奏道:“寒门学子苦读不易,其中又有相貌出众英武非凡之人,皇上何不给个恩典,令寒门光宗耀祖。”
他刚弹劾完忠亲王和楚钰文,隐瞒哥儿身份犯下欺君之罪,被忠亲王三言两语打发。
到现在还心里不忿,好容易抓住一个把柄,不但没弹劾到,反倒成了对方为朝为民着想。
一个小哥儿敢踏入战场勇于效力,比众多好儿郎还要高风亮节,结果获得皇上嘉奖,他碰了一鼻子灰。
何丞相铁了心,不让忠亲王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子嗣,风光无限的独领风骚,一定要让他颜面扫地。
“也罢。”皇上思索片刻,撇了眼何丞相,笑道:“就按丞相所言,寒门也有俊美非凡的人物,让世人一探其风采。”
皇上顺了百官的意,仔细重新打量一番,越过几名世家大族子弟,如了他们愿在寒门中挑选出一位。
这位寒门英俊挺拔,眼神清明坦荡,一看就是胸有乾坤,敢说敢当之辈,也预示着这将来是一名清正廉明的好官。
皇上自然不会错过,当下指其人宣其名,钦点为探花郎,还当众让人站出来让文武百官看看。
“各位爱卿。”皇上嘴角微翘,脸上布满笑意,“可还有异议?”
“皇上英明。”大臣们齐齐高呼,对这位寒门学子赞赏不已,“实乃器宇轩昂文采斐然。”
柳景文站在那里,连眼皮也没挑一下,任凭这些官员反对,抢去自己探花之位,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
他必定是要进入刑部,若是进入翰林院反倒麻烦一回,也算占去他人名额,被拿去探花倒是好事。
果不其然,接下来皇上道:“子承父业,忠亲王主管三法司,就钦点李景文进入刑部从主事开始做起。”
他怎么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的人还要被压在下面,这是拿他们皇室随意碾压嘛?
“呃。”文武百官顿时一愣,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一出,特别让他们刺耳的是那句:子承父业。
“谢皇上隆恩。”柳景文当即出列,跪倒在地叩谢皇恩,“臣,必定矜矜业业紧守本分。”
“噗。”大臣们想要吐血,他这一句紧守本分是意有所指,指他们不守臣子本分,妄图左右皇上决议。
柳景文虽然已经定下进入刑部为官,从下面一层层做起,但没有皇上钦点的来的光明正大。
就像现在,他就可以自称为臣,已经是刑部一名六品官员,不用自谋取官职,可以有底气的看着众人。
柳景文,不,现在应该称为李景文,他环顾四周把刚才出列的官员看了一遍,已经深深印在心里。
“多谢各位大人指点。”李景文微微一笑,态度恭敬又和蔼可亲,“下官当谨记在心,一切以百姓出发,为他们申冤力求公正严明。”
他与忠亲王一样,有淡漠冷情的一面,那是刻在骨血里的传承,但为人行事却是不大一样。
忠亲王心里没私情,他从生来占据高位,不需要看他人脸色,为官也是对事不对人,一切以李家江山社稷为准。
只有惹恼他,实在做出不利朝堂之事,忠亲王才会狠辣无情的一下子按死,不再给你一点机会犯上作乱。
但李景文是从乡野出来,经历有所不同,这些大人口中的大义,他是不屑一顾,必然会记得他们今日之辱。
都说水至清无鱼,但这鱼在李景文眼里,怎么也要是一条不能在他面前乱蹦乱跳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