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目光潋滟似水,被沈舒云看着看着也不由红了脸,心想应该没有这样好看的坏人,于是点点头说:“好,那您先上去吧,我去问一下安娜姐。”
安娜是宁晚的私人秘书。
沈舒云点了点头,从兜里取出宁晚以前给他的通行卡,刷卡过门,乘坐电梯直达24层。
他来的次数少,但对宁晚的办公室倒是很熟悉。这一层百分之八十的面积都是宁晚的办公室,剩下空间是秘书办公室和一个会议室。他记得,下了电梯后,穿过一条长廊就是宁晚的办公室了。电梯口守着的保安是认得他的,没有多加阻拦,还朝沈舒云点头示意,沈舒云也笑了笑作为回应。
沈舒云径直穿过长廊,走向宁晚的办公室,面前是一扇未关严的门,从门缝断断续续地泄出爽朗的笑声——他听出来了,其中有宁晚的笑声。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牛皮纸袋,从门缝里悄悄望去,一线罅隙中,他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庞,几乎是瞬间就认了出来,这正是他在超市中见到和宁晚站在一起的男子。
沈舒云倒退两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将他堵得喘不上气来,而不断从门缝中传来的笑声更是椎心刺耳,沈舒云靠在走廊的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心中的痛压下去。
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嫉妒、不甘、痛苦都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的眼中,实在是既狼狈又不堪。
直至将那些情绪都压下去,沈舒云才敢抬手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传来“请进”,他将门缓缓推开。
“我来给你送文件。”
宁晚正在喝一杯新泡的咖啡,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猛地抬眼,从咖啡杯沿望见了沈舒云的脸,喝进去的咖啡顿时呛在喉管里,让宁晚摔了杯子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沈舒云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唐意川掏出帕子递给宁晚,又半弯着腰拍打宁晚的背部,试图让他将呛着的yè体吞咽下去。他甚至连一步都没有动,一个表情都没有,只是木然地站在那,仿佛是一个平静的看客。
“宁晚,有没有好点?”
“嗯。”宁晚拂开了唐意川的手,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朝着沈舒云快步走去,顺手接过文件,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掩不住惊慌,“你怎么来了!”
“吴姨不在,今天周日,我也没什么事,就送来了。”宁晚的衬衫上溅了不少咖啡,他走来的时候带着一股苦涩难言的味道,令沈舒云下意识地轻轻蹙起眉头,“我怕你急着用。”
沈舒云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唐意川身上,他细细地打量着这个长相清冷的男人。他看起来有些岁数了,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五官的艳丽,他身上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像是瑰丽的高岭之花,又像是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唐意川此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人一直朝自己看,出于礼貌他点了下头,向宁晚问道:“宁晚,这位是……?”
宁晚僵立在原地,他想介绍说这是他的爱人,可舌头却像是打了结一样,一句简单的话被他说得乱七八糟的:“他……他是……他是我的……”
沈舒云低着头,怔怔地盯着宁晚接过文件的左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干干净净的,已不见银色指环的痕迹,似乎那枚刻着yun的婚戒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那枚戒指宁晚总是戴在手上的,过去的三年里,他连洗澡的时候都不会摘下,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沈舒云下意识将戴着婚戒的手往身后掩了掩,内刻的三个字母灼得他皮肤发痛,他轻笑了一声,将宁晚的话接了下去:“我是他的朋友,我们是朋友……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总是舍不得宁晚为难的,无论什么时候。
只是觉得有些难过,到了最后,他竟也只能是一个朋友。
宁晚震惊地望向沈舒云,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些什么,但是最终,他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沈舒云挤出一丝笑来,状似轻松地拍了拍宁晚,嗓音轻轻柔柔的:“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办公了。”
宁晚心中忽地腾起一丝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