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得还算俊俏,也不算辱没了我天才器修的名号。”颜珞飞说着,松开不杀的下巴,又伸手把不杀围在下身的黑布掀起来看了眼,“哦~形状不错。”
不杀:“……”
颜珞飞一边观察着不杀的反应一边收手,心情在一次又一次的调戏和逗弄中变得越来越好:“可以,我就喜欢你这逆来顺受的性子,做我的法宝,就是要听话才行,若你能一直这么听话,我有的是办法从修真者的手底下护你周全。”
不杀愣了一下,听了这话这才意识到一件事:“我身上的煞气会将修真者引来,万一牵累主人……”
“牵不牵累,由不得你,我说了算。”颜珞飞打断他,站起身,抬眸看着殿外越发干净明亮的台阶与空气,牵唇一笑,“煞气,说白了就是由一次次杀念累积起来的暴虐之气,若你今后不再杀人,平心静气,这股气也不是不能消除。在那之前,便由你主人我来想办法,你只需听从我的一切安排。”
“是。”不杀低头应下。
低头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沾满血腥的手,不由一愣,手指微微蜷起,用力扣着地面。
他都做了什么……
屠尽整座悬城山,他不后悔,可为何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沾满血腥?
他的手尚且如此,他的脸,他的身体……此刻的他究竟是以什么样子面对着他的主人?!
过了一会儿,妖修们合力抱着盛满水的木桶来了。
颜珞飞伸手确认了一下水温,冷的,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便把妖修们全轰出了大殿:“且在殿外等候。”
大殿的门早被破了,颜珞飞便用却邪扇将桶里的水掀起来,化作雾气挡住入口,然后头也不回地说了一个字:“脱。”
不杀听话地站起身,将脖子上的锁链卸下,发出一连串金属碰撞的声响,紧接着,干脆利落地解开围在下身的黑布,踏进木桶中。
他全身上下布满了干涸的血迹,虽然有他自己的,但大多都是那些修真者的。
他在桶中坐下,用力搓着身上的血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脏过。
他居然以这么脏的样子出现在主人面前!
简直脏了主人的眼!
颜珞飞侧头看他,说要亲自帮他洗,可现在真是一点下手的欲望都没有。
相比之下,他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你是在我回来之前堕的魔?”
听到这句话,不杀搓洗的动作一顿,一头银白的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滑落,遮挡住他的脸,令人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
他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是。”
“难怪了,我说这里的修士怎么好像死了很久,远比我回来的时间长。”颜珞飞饶有兴致地抬手摸了摸下巴。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法宝在他归来之后都没有堕魔,也有法宝在他归来之前便已堕魔。
这群家伙,还真是会给他带来惊喜。
“怎么堕的魔?”颜珞飞好奇。
“主人的袖里乾坤撕裂后,我便被空间裂缝转移到了这里。”不杀说着,整个身子都没入了水中,只留个脑袋在外面,“这里本是座荒山,某日,一个臭道士为了躲避妖怪的追杀逃上了山,意外将我捡到,便用我束缚了那只妖,然后……羞辱了她。”
“那时候的我不懂……不懂他在做什么。我平静地看着他用我‘驯服’了那只妖,然后用同样的方式‘驯服’了一只又一只妖,逼着他们修真,逼着他们与他双修,然后广招弟子,成立御妖门——我见证了这个门派从无到有的一切。”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觉得哪里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主人将我制造出来,是出于对妖的善念,可为什么,我只能看到妖在抗拒、在嘶吼、在哭泣、在苦苦挣扎着诉说天道的不公?!”
“我每天、每天,只能听到妖的惨叫!他们的血一次又一次地浇灌着我,灼痛着我,让我越来越难以忍受!”
“然后,突然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了,想要阻止这一切,反应过来时,便屠尽了整座悬城山!”
说到这里,不杀自嘲一笑:“对不起,辜负了主人赐予的名字,背叛了主人……可我不后悔,不后悔杀了他们!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们!他们用我作下的恶,终究得由我来亲手终结!我也是帮凶,所以堕魔也好,满身煞气也罢,都是我咎由自取。若是牵累了主人,还请主人不要手软,给个痛快!”
“我说了,牵不牵累,由不得你,我说了算!”颜珞飞冷冷回应,不是很喜欢一句话说两遍。
就在这时,雾气外传来一个声音:“主人,您要的东西我找来了,请问是否……”
“进来。”颜珞飞不等他说完便说。
雾气外的人,不是劫影是谁?
听到颜珞飞的声音,他立刻变回鞭子,将他找到的东西全用鞭身缠起来,连拖带拽地进了水雾。
这画面,莫名有些好笑。
颜珞飞缓步走到鞭子前,低头打量了一下他找来的东西,多的是剑和拂尘,还有便是护甲之类的东西。
一个才创建五十年不到的小门派,果然没什么存货。
鞭子松开这些东西飞到一旁变回人身,朝颜珞飞单膝跪下:“请问主人,这些东西够吗?不够我便去拆了他们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