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良脸有些红,他轻咳一声对孙小梅说道,“如果你忙的话就先去忙吧,我们这里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孙小梅叹了一口气,“爹,你也不要怪女儿多管闲事,也不要认为女儿现在还小,担不了什么大任,可大哥在豆腐做饭,那边忙活着,承通他也时不时的跑去那里请教课题。”
“所以,这一天到晚的就只有你和娘在家里,我自然是不放心的,不管是大事小事,我总得了然于心,才能安安心心的去挣钱不是?”
何氏瞥了孙庆良一眼,拉着孙小梅坐到一边,便把他们吵架的缘由一五一十的跟孙小梅交代了,并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少词少语,此刻何氏的思维逻辑十分的清晰,差不多原原本本的将他们这两人是所吵的话给复述了下来。
孙小梅听完,脸上也没有出现恼怒的神色,笑眯眯的看着贺牡丹,然后对孙庆安说道,“五叔,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其实我爹娘说的不错,据我观察贺牡丹和他大哥来豆腐作坊做事确实存了不该有的目的。”
贺牡丹尖声叫道:“不!我没有,我哪有什么不纯的目的?我只想本本分分的在豆腐作坊干活挣点嫁妆,况且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有什么目的呀,我的目的就是嫁给你呀庆安,呜呜。”
孙庆安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感动到了,几乎把孙小梅所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临走之前对孙庆良和孙小梅说道,“我相信牡丹,他绝对不会有那些小心思,就如他所说的,只不过是想挣点嫁妆而已,既然你们这样怀疑他,那作坊那里把她开除了就是,我也不是养不起她。”
他俩走之后,孙小梅便与孙庆良和何氏面面相觑起来,何氏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瞧着贺姑娘那心计深着了,你五叔会不会被他骗了?”
孙小梅无所谓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娘,这事情你以后就别管了,这毕竟是五叔的选择,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他兜着的,我们作为旁观者,给他提醒几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不听劝,以后若是发生的什么事情,五叔也怪不到我们身上来。”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银针看,向孙庆良笑着说道,“那么爹,现在你愿意让我给您针灸了吗?”
孙庆良愣了一下,而后面色发红,尴尬的垂下脑袋,伸手主动的掀开被子,缓缓点头:“这几天吃药已经渐渐好转,既然梅丫头你觉得不妥,那便扎吧。”
何氏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你明明每天都希望梅丫头回来给你扎针的,你只是拉不下那个脸来去叫梅丫头回来。”
孙庆良脸色更红了,他乐了的说道:“对不起梅丫头,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爹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就像五叔的选择一样,我只是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女娃,或许我说的话在你们心里就是童言无忌吧。”
“你瞎说什么呢?傻孩子,我们怎么会这么想吗?不管你说什么,话都是为了我们好,你这么孝顺,在我们心里,你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
孙小梅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
何氏却问道,“梅丫头,你说贺姑娘,他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娘你不是已经察觉出来了吗?”
何氏讪讪地笑了起来,“我是有那种直觉的,只不过不确定而已,现在你这么一说,我现在一想起来,他确实好多地方都有破绽。”
“是吗?娘看出了什么?”
“最明显的一点是,你在的时候,贺姑娘基本就不会来这里,但是你不在的时候,不管多早或者多晚,他都必须来一趟,而且跟你爹说话的时候,问的最多的也都是你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在场的话,他又很自觉的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也许他认为爹比较好套话一些吧,娘你一看就这么聪明,而且对他还这么防备,女人天性啊,当然是互相看不顺眼,他对您也很防备呢。”
他这一顿夸,让何氏心里十分舒畅,孙庆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认由孙小梅在他身上扎针。
“爹,再等一个星期吧,到那时候,你可以试着站一会儿,如果实在坚持不了的话,可以坐在轮椅上,但是不能久坐,最多一刻钟左右吧,在此期间内如果实在坚持不了,也要回到床上来休息,免得伤情恶化。”
孙庆良惊喜地抬头,“你是说真的吗?梅丫头,下个星期我就可以站起来了?”
“当然,不过这个星期需要爹好好配合,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看。”
“好好好,我一定会配合,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何氏因为贺牡丹的事情,对孙庆良本来就不待见,现在看他这副喜形与色的样子更加不爽,他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跟梅丫头置气,或许你现在就可以站起来了,平白耽误了那么多时间。”
孙庆良闻言,脸色一会儿清一会儿白,最后只得羞愧的低头,垂眸不语。
气氛有片刻的凝固,孙承通这会凑了上来,眼巴巴的看着孙小梅,然后盯着他手里的银针,一脸的渴望,“姐姐我能学这个吗?我听说村里的胡军哥哥在镇上学治病,以后出师了会挣很多钱呢。”
孙小梅控下手来捏捏他的鼻子:“学这个,可不是一学就会的,需要长年累月的学习和实践,但这前提必须要有扎实的基础,光学这些基础,就要好几年呢,等你能够独立治好许多个病人之后,你才能够掌事针灸治疗。”
孙承通不理解孙小梅所说的什么基础,但他明白,要想学这个针灸,需要好多年之后。
“可是,姐姐你也没有学多长时间呀。”
孙小梅噎了一下,确实,如果现在按照他的年纪,应该像胡军那样,在药堂里面做个学徒,连给人看病的资格都没有,然而他现在不仅会治病,还会别人不会的针灸,这就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