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就像是嫩芽一般,在这已有些寒意的初冬给人一些生机感。
看了灵槐他都有些说不清对温念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就凭她敢不担心世俗眼光,开了这么家很有前景的店就能看出她是很有想法的。
而这店里她又更是出奇的请了个丫头来当店长,真不知道除了说她大胆还能说什么了,她就真的不怕这店会遭到那些人的反对吗?
毕竟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有史以来空前绝后的了。
与此同时,温念也在跟灵槐介绍景千羽,“这是景世子,刚才我拿的定痫丸就是给他用的。”
只一句话就道明了景千羽的病症,又能让灵槐明白他来的目的。
灵槐心中了然,规矩的向景千羽行了一礼,“世子,不如去隔间坐着聊吧?”
景千羽有些惊讶于她谦卑又不失气度的态度,这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十来岁小丫头该有的气质。
她又看了看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来的温念,他好像有些明白温念为什么要让她来当店长了,因为她能做到。
温念满意的笑了笑,她就是要这些丫头忘记自己的身份,努力做自己。
在自己面前灵槐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但在外面,她已经可以做到独当一面了,本来她还有些担心,因为这对灵槐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考验。
但就她刚才的表现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灵槐做得很好。
同时她也意识到,其实每个人都有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努力着,只是她之前只想着好好保护她们,都不曾见到过她们的另一面。
走之前,灵槐向店内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明白过来,走到灵槐刚才站的地方顶上了,三人这才去了药店的隔间里。
这个隔间就是个普通的茶水间,供店员们累了的时候喝口茶歇歇的,也没太精心布置,就随便摆了张大大的茶桌,除了进门的那一面外,其他三面都摆了凳子,刚好有六个。
三人都要谈事情,小蝶就主动拿了壶去后院儿给他们泡茶去了。
景千羽刚坐下来后也没急着问那药,而是问起灵槐他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想看看温念手下又会有怎样让人刮目相看的表现,再有就是关乎到自己的身体,他还是要谨慎些的。
他也很好奇自己这就连安神医和莫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这个小丫头又会有怎样的了解。
温念在之前就有特地给灵槐讲关于痫症的问题,因为这病在现代还是挺常见的,她长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是有一定的经验的。
不过这经验不是关于医术上的,而是作为一个见多了的旁观者的真实感受。
恰巧她小学的时候有个跟她一个小区的女孩子也有这样的病症,她也算是和这样的患者亲密接触过的,对于这病的发病情况都有一定的了解。
灵槐就参照着温念之前给她讲过的知识和后面给她的那本书上的介绍,开始问起了景千羽情况来。
毕竟病情如何病人自己是最清楚的。
“这病也是前几年突然发作的,没什么征兆,就突然发作了,当时是在一场宴会上,不少人都被吓到了,还以为我是中毒了,后来我又自己好了,大家也只当是虚惊一场,都没在意。”
谁知道后来又发现这不是偶然而是他开始犯病了,他便开始不愿意出门,天天关在房间里。
不是他不想出去,实在是他丢不起这个人,他不想清醒后看到那些人畏惧又躲避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怪物一样。
……
“原本倒是不定时的发作,有时候隔上十来日发作一次,有时候三五日,但最近几天喝了安神医和莫大夫熬的药,却是发作的更频繁了。”
“不过同时,时间上却也有规律了。”
灵槐皱着眉摇了摇头,“世子,您这病重要的不是规不规律,能让发作的次数减少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景千羽这也算是这个时代没被参透的病例之一,还被温念给碰上了,加上她有亲身遇到过,也算是有点发言权,她就有意识的把这个病写在了那本书的第一个。
也因此,灵槐是早就看过关于这病的详细讲解了的。
景千羽点点头,确实,控制发作的次数也是他最终想要达到的目标。
“世子您这病看样子是突然发的,不过据您刚才讲的情况,这病却是从娘胎里就带的,其实还真的说不好,因为您是最近几年才突然发作的,一切都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以我看来,还是坚持长期用药控制着。”
景千羽惊讶于她说的前半句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病确实是从他娘那儿来的。
但这件事只有侯府的人知道,从他娘死后他爹就下令不让任何人提到这件事了,他觉得丢人,所以这件事外人是很少知道的。
灵槐说出来了真相,让景千羽不假思索的就相信了灵槐的能力,相信她确实能治好自己,让自己再次过上常人的生活。
然后他又消化了灵槐刚才说的话,疑惑的问道:“不知道灵槐姑娘说的不确定因素指的什么?”
灵槐沉吟片刻,又不太确定的看向温念,她也是遇上自己没接触过的病的患者,毫无经验啊。
但她立马又转过头来,皇后说过,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我猜想,会不会后面这病能完全治愈,不只是被控制发作。”
温念心中一阵欣慰,灵槐是真的有带着求知的想法去看那书的,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猜想。
因为她以病例的形式在那书里写到过那个小学同学的情况,她也是因为她母亲的原因,从小就有这样的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那时候的医疗条件也不发达,她根本没吃上什么药,每次就是硬扛过去,那时候她们因为是一个小区又是一个班的,关系还比较好。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她有次在课堂上直接就犯病了,浑身颤抖着,还口吐白沫,那次不仅是同学们,就连老师都吓坏了。
后来她就转学了,不过她们俩却没有因此断了联系,她后来也有跟她说过情况,好像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犯过病了。
以温念对她家庭的了解,她绝不可能是因为吃药好起来的,因为她家三个孩子,她是,上面有个在一岁的时候吃药吃傻了的姐姐,下面有个一出生就神经受了损伤,同样也有些痴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