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余秋的电话就时不时地响起来。
    曹承宇约晚上就先吃吃夜宵。
    另外三家在江城这边的负责人，因为没有前面接触的香火，又过了饭点不好约饭，只能先约着明天去他们公司考察。
    也有路子野的，直接提出来晚上先出去见一见，交个朋友，地方都安排好了。
    余秋一一谢绝，说明天上午再联系，才感叹地对非爷说：“反应真快啊。”
    “赚钱都不容易。”非爷随口评论了一句，继续坐在桌子上说方案的要点。
    他说，余秋写，然后斟酌词句修改。
    结果写到十点多，曹承宇的电话又来了。
    “余总，我们到江城。上次你不是说租了个院子临时拍的视频吗？我们就住在你那个院子旁边的一个酒店。饿着呢，一起出来吃夜宵啊，我们市场部的总监林总也在。”
    余秋看了看非爷，只见非爷点了点头。
    “你们到得可真快啊。”余秋说了一句，“在哪里啊？我过去。”
    “你那个院子具体在哪条巷子里啊？上次只说了是这一带，我们江城公司的秦总过去接你。”
    ……他们这是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余秋说了名字，就挂了电话。
    非爷说道：“保存一下文件，穿衣服出去吧。”
    收拾好到了巷子口，一个西装革履带着眼镜的年轻人看到这一人一猫就迎了过来：“是余总吧？”
    余秋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晃了晃说：“秦总对吧？”
    “是我是我，我叫秦伯元，负责中部这边的市场。”
    “幸会，让你久等了。”
    秦伯元笑呵呵地说：“没有，我也刚到。”
    余秋感受着他手里的温度，这可不像刚到的。
    车子就停在路边，显然已经下车等了一阵子，毕竟余秋跟非爷在屋子里又预先沟通了一些细节。
    姿态摆得这么足，余秋连忙打起精神跟他先上车闲聊着往目的地去了。
    还真就在不远处，他们一起进了一间门头不小的海鲜粥铺。
    到了包房，曹承宇率先站起来：“余总，又见面了。非爷也来了啊？”
    他旁边戴着眼镜很清瘦的林川也看着这个抱着猫的年轻人，心里很重视。
    互联网是个新人辈出的圈子，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个年轻人，但他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余总，除此见面，是我市场部的总监林川。”
    和余秋握了手，他又介绍道：“我组里的大客户经理李知行，他也是江城人。”
    余秋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不由得问：“江城人？李经理，你认识李知顾吗？一个花店的老板。”
    李知行正带着职场微笑跟他握手，听完不由得楞了：“余总认识我姐姐？”
    林川眼睛一亮，这真是巧极了，哈哈笑着说：“没想到啊！知行，不知道你姐姐现在忙不忙，有时间方便的话，请她一起过来一起吃个夜宵嘛。”
    虽然是因为业务的关系，似乎不太合适。但林川也已经先交代了，今晚先不谈事，只吃饭，增进了解。
    李知行当场就跟李知顾打电话。
    “姐，你睡了没？”他开口第一句，先就这么问。
    知道有这层关系就够了，专门把姐姐搬过来作为加深彼此关系的纽带，他也有点别扭。
    初步方案他看过，只要是这个创意，在微博投放是一定的，只不过看具体方案和最终投放规模而已。
    其他人听不分明，非爷就听电话里李知顾慵懒地说：“干嘛？”
    “我回江城出个差，刚好认识了一个朋友叫余秋，正一起吃夜宵呢，你来不来？”
    “啊？余秋？你们怎么认识的？”李知顾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很诧异的样子。
    李知行看了一眼余秋笑着说：“因为一个合作认识的。”
    “哦……那现在不行，在朋友家吃饭，还喝了酒。我车子都没法开，正准备在这边睡了。”
    李知行有点紧张：“姐，你……”
    “呸，管得宽！女孩子家！”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明天有时间再说吧，刚好去他院子里看看那些花怎么样了。”
    挂了电话，李知行才说：“我姐在朋友家喝了酒，已经睡下了。”
    说完才问余秋：“余总院子里的花是从我姐的店里买的？”
    余秋笑道：“是啊，就是这样认识的。”
    李知行的微笑真诚多了。
    林川也不以为意，只要知道多了层这个纽带就行。
    他很干脆地说：“路上听老曹说了你不少，一个劲地夸你对互联网见解深刻。虽然这次是因为业务而来，但今晚就只聊互联网，咱们边吃边交流。”
    曹承宇笑道：“喝点酒？”
    余秋之前在燕京就跟他喝过了，眼下喝完了就睡的事，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说道：“明天很多事，少喝一点。”
    秦伯元连忙从旁边餐具桌上把酒拿出来。
    余秋一看，茅台。
    他看了一眼非爷，只见非爷眼神里带着笑意。
    田芽芽也在看着非爷，这就是那只猫啊。
    乖乖地坐在余秋旁边的椅子上，也像是一位客人。
    林川笑道：“余总果然爱猫至极，从你那个微博，看得出来你花在猫身上的心思。”
    余秋被他这个“爱”字说得心里毛毛的，干笑着说：“看我半夜要出门，听他叫得很不安，干脆带出来了，林总别见怪。”
    非爷歪着头瞥了瞥余秋，爷什么时候叫得不安了？
    真是说辞张口就来啊。
    林川说道：“怎么会见怪呢？圈子里，对某一样喜好做到极致的都是大佬。”
    说完，他就顺着话题开始聊起互联网圈子里的趣事，然后自然而然聊到了互联网的行业上面。
    余秋经过了这么久超越时代的熏陶，而且都是各种马后炮有理有据的分析，自然也是认知突飞猛进了。
    虽然真正的经验和融会贯通不够，但来自未来的知识，还是在此时此刻，一点一滴地开始冲击这几个互联网精英的心。
    林川忍不住跟曹承宇交换了一下眼神。
    曹承宇：我没瞎说吧。
    林川：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余秋言语之间显露出来的认知格局，哪里仅仅是内容运营方面？
    技术、商业模式、生态的想法，林川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和圈里的顶级大佬交流。
    就连旁边时不时响起的猫叫，都像是恰到好处的捧哏。
    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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