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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黎同样为国为民,这国稳了,却没能让他安了家,都说有国才有家,可这天下之大,有了国,无安身之所又有何用。
    他东方黎,一样没落得好下场。
    这便是皇权,这便是皇帝。
    只要没能得他们心意,那所有人便会成为这场权谋中的牺牲品,是要被他们丢弃的棋子。
    那赢者,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九五之尊,是万人敬仰的天子。
    “如今你要我承了那陷害之责,我也愿。”东方黎眉眼微挑,说:“但你只想如此?”
    上官明棠捡拾起了那花枝,缓了眉眼。
    东方黎起先的气势却压他一头,而如今再看他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他没有胜算,淮南王没有胜算,他们唯一的胜算都在这里,都在上官明棠身上。
    上官明棠不疾不徐,将那花搁在自己鼻尖轻嗅了几口,说:“相爷方才有意要送我这花,我这厢也愿,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方黎笑了,说:“你是聪明人,也不用我提醒你,先皇做这些无非要保月儿,与上官羽约定结亲之事也为了给月儿留后路,如今我看你二人也好,认谁做君主你最好是思虑清楚。”
    上官明棠说:“东方月的身份,何以证明?”
    “自己的儿子我难道还看不清吗?”东方黎说,“先皇与人算计我,为了他与凉国公主之事不败露便将那凉国公主所生之子换于我,那时月儿是孩童,我认不出,可这孩子的眉眼越来越像先皇,这一看便也晓得了。”
    “相爷也是可怜人。”上官明棠叹道。
    东方黎笑意一敛,“说是可怜,却也不是,月儿孝顺又听话,那先皇也羡慕着我,月儿可以正当光明的换我一声爹,却不能喊他一声父皇,说起来可怜之人该是那死人罢。”
    东方黎见他沉思,又说:“侄儿,一个公子府你以为你能做了什么。你不知,那便也是我与先皇,上官羽为了天下不愿入仕之人选的一去处,能用则用不用便弃,你以为那府中死士皆以你玉龙为命,而你却不知……”
    上官明棠神色一沉,竟没想到他连公子府都知晓。
    先前他不知爹为何要他扮作女装,不知这门亲事为何要保他人,如今他也明白了。
    先皇事事思虑,为得不过是为了他的皇位,为了大虞依旧姓魏。
    先皇心思之深,东方月是他与凉国公主之子,若东方黎有图谋不轨之意,这以后皇位依旧会落在他们魏姓人手中。
    若是淮南王谋朝篡位,那与上官家的亲事便是他与之抗衡的手段。
    真是不得不佩服先皇之城府,利用了所有人,把后续的一切意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东方黎见他神情犹豫,从那书案底下拿了另一半玉龙显在他面前,说道:“这玉龙本是一块,你与我的同合在一起才能号令府中能人异士,即便是公子翊也要听从命令。”
    “你今日同我讲这些,不过是想要我手中的半块玉龙。”上官明棠惊道。
    “不错,只要能号令府中人士,便也能得了这天下。”
    上官明棠沉默片刻,说:“相爷想要便拿去好了,这东西与我也无用。”
    ……
    东方月醒来时已是巳时,房内昏暗无比,他还以为是寅时。
    东方月睁开惺忪的眸子,欲要舒展手臂,这才发现双手已经被捆绑了起来。
    东方月挣扎着,发现全身力气全无,手腕处已然显了红痕。此刻他就像是笼中的困兽一般。
    东方月喊着:“谁……出来……”
    “有胆绑我,没胆现身。”
    房门被推开,上官明棠走了进来。
    他看向东方月,唇角漾出一抹冷笑。
    “是我……绑了你。”
    “若离”东方月惊讶,“你给我下药。”
    第57章
    东方月双臂被绑在木架上, 腿脚拿铁链锁着,见他过来,抬眸瞧着人。
    上官明棠早已换了身装束。
    蓝白浅纹的软衣华裳, 两侧肩膀处是金线勾边的凤纹, 与衣袖处的纹路交相辉映, 蓝色腰带将那劲瘦的腰身笼络得淋漓尽致,如墨的头发随意挽着,以木簪束之, 从远处望去,仿若清雅的白莲,隐隐多了一丝仙风。
    上官明棠缓缓走近, 东方月看着人无声地笑了笑。
    再抬眸时, 人已站至他身前, 东方月才发现, 今日他额心点了一红,那红色映人, 无端的给人平添了一丝几分妖媚之气。
    东方月笑的轻挑, 可眼底却掩不去那抹凌厉, “若离, 竟没想到你如此会玩。”
    上官明棠也笑, 不过这笑里有魅也有狠戾,“绑得可舒服吗?”
    “舒服,怎能不舒服。”东方月调戏道,“早知你有这般乐趣我定要同你玩个遍,你月公子别的不行,就一样……”
    上官明棠神情微凝,“如何?”
    “你贴近些, 我同你讲了。”
    上官明棠笑说:“你已中了毒,虽不严重,却也让你力气全无,难道没感觉吗。”
    “当然知晓,所以我才要你过来。”东方月叹道,“这药性够足,我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
    上官明棠走近了人,“如此,可以说了。”
    东方月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轻语,“会玩。你月公子没别的就是会玩。”
    方才这一声轻语,呼出的热气全都洒了过来,昨日耳畔的呢喃依稀在回旋,是情念迭起时的怜爱,燥得人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