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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月看着他忽然笑了,“若离,你知道你刚才道了什么吗?”东方月刻意做了个冥想的表情,继续道:“好似是那种彻夜不归家的丈夫回来突然就被自己可爱的夫人质问了,所以你这是醋上了,怪我回来晚了?”
    “明棠并无此意,月公子大概是多想了。”上官明棠回了头,继续伏案,“况且明棠早已无心,何来所属,又何来醋意?”
    上官明棠落笔将那最后一笔挥洒完,又偏了头去说他:“挡光了,大人。”
    “我起开你便有光了吗?”东方月问。
    “是啊,月公子可真会讥讽人,明棠不过……唔”
    东方月抚过他的脸,他那未出口的话,化作浓情蜜意被吞入口中。
    温热与甜腻冲淡了一番清冷,在那幽暗的烛火里氤氲了一场暧/昧与旖旎。
    澄净淡然的眸子里瞬时漾了一片潋滟,耳边也是急促不堪的呼吸。
    上官明棠听不到,他整个人颤抖着,喘息着,被烫热灼烧着,他好像溺水了,又好像遇了火……
    燥热,滚烫,难耐。
    是肆意的疏狂,也是痴缠的怜惜。
    漆黑的夜里,东方月曾经见过那温软柔情的模样,如是现在,他亦然不想见他的咄咄逼人,唯有此法,能消了上官明棠心中的杂念,只于东方月一人就好。
    这不是梦,不会醒……
    上官明棠挂在他身上有些头晕目眩,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东方月嘴角微扬,挑着眉正望着他。
    上官明棠一时间羞了脸,仓皇间竟不知道怎么躲了。
    东方月把人按在胸口,缓了好久才听到他冷道:“可欺负够了?御史大人。”
    那声大人冷到东方月都不禁起了寒意。
    东方月说:“你觉得这是欺负你了?”
    “难道不是,我要感恩御史大人的怜惜吗?”上官明棠说,“我不是虞都玉春楼里的花儿,更不是小倌,受不起月公子的宠爱。那般恩宠还是赐予他人为好。”
    “一句话说个几次就够了,若离。”东方月唤他,“我到底是怎样那夜你不也感受了,何必再拿来那些事恶心我。”
    “那你为何非要揪着我不放?”
    “我对你的心思你不懂我不辩解,你我已不是一般的纠缠,你我一同经历过生死,那便不是一般的交情,同生共死是要的。”
    上官明棠低垂眼眸,长而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眸子里晦暗不明。
    他说:“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我为何要同你死。”
    “我们也做不了仇人。”东方月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若离,忘不掉的。”
    “我们不在一条路上,那就走一起,终有一天会站在同一个路口,往一个方向去。”
    “你会后悔的”
    东方月握住他的手,“只要你不悔,我又如何悔,得之我幸。”
    上官明棠看着他,片刻后笑了。
    “那去让夜羽起身,他在那跪着好像是我连累一样。”
    东方月走向门外,小声道,“确是你。”
    ……
    凤泠端了些吃食敲了夜羽的房门。
    “夜侍卫,是我,凤泠。”
    夜羽忙起了身,因跪的时间有些长,她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他从椅子上踉跄了下来。
    凤泠忙上前扶他,说:“不知你这又犯了何事被公子罚了,公子也是如此,一不顺心也就罚你。”
    夜羽开口:“是。”
    “是什么?”
    “罚了。”
    “哈哈哈,你怎么又两个字两个字的同我讲话了,是那结巴症还没给治好?”
    “是。”
    凤泠看他一眼,扶着人坐了下来,道:“受苦了,都不晓得公子为何要罚你。”
    夜羽看她,说:“错了。”
    凤泠疑惑地说:“可我记得以前你以前说话并没有这个症状,为何最近一直如此……”
    “没事,无妨。”
    “那好,饭食给你放桌上了,你记得吃。”凤泠摆手说,“那我先走了。”
    人走后,夜羽长舒了一口气,那紧张的情绪才缓了出来。
    饭食放在桌子上,他没有动,而是走去床榻,从枕下拿了封书信出来。
    与上官明棠手里的书信同出一处,那笔墨字迹也是同样。
    “名扬在汴州不需急着回虞都,赈灾的功劳需要揽在他身,我们才能在除掉东方黎之后保了他,予你的信交于上官明棠,不可让名扬发现端倪,若是他要你查,你便囫囵过去,不可让他知晓,此番南下,便要一举多得才是。”
    夜羽从头至尾将那信重读一遍,晦暗隐在眉宇间。他将那信置于烛火之上,隐约可以窥见最后一处的落款赫然嵌着师傅二字。
    那纸在充分燃烧后化为了灰烬。
    ……
    一夜风雪后,汴州似乎要迎个暖春。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雪下在了近岁旦之时。
    东方月今日起了个早,同夜羽和高扬一起在院里练剑。
    夜羽与他同出一门,几招之后便已处下风趋势,最后也终于受不住他的剑摔了地。
    东方月笑他:“不在府里,你都散漫了,日后晨练一个时辰方可进食。”
    夜羽握着剑躬身回了话:“公子这些日子也未练习,为何还比先前有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