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瞪他一眼,看向上官明棠,“我们你不用担心,在这虞都皇上不器重就不会有麻烦”。
他微微顿了顿,继续道:“倒是你,惹上了东方家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处处要留着心,这里不必荀北,更比不得江南。”
萧逸说:“是这样,我们虽然在你跟前,但也不敢跟你走太近,以免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上官明棠笑了笑,说:“我既然进了皇城,自然是懂得,哥哥们不必太过担忧,更不要太牵挂于我,隔着些距离总是好的,离得太近会让人起疑。”
萧逸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我们明里是帮不了,你万事要小心。”
“来得路上我们已经替你探过了,近日你还是不要出门为好,东方月见了你的人势必要查一番。”晨风说,“今日来确实是有事同你讲,沈大人抓了人,皇上那里还没有动静,我看这次想拉东方黎下水是不可能了。”
上官明棠微微一笑,招呼了两人进屋坐。
“也没人伺候,委屈哥哥们,我去冲个茶。”
“若离,别忙了,说完我哥俩就走了。”晨风叫住他,“你先跟我们说说,你是如何想的,这事你要怎么办。”
“这事本来也与他无关。”上官明棠看着两人说:“他不过是借我之手,杀了我而已。”
萧逸似乎是没听懂,面带疑惑问:“这是何意?”
晨风好像有些明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忽的抓过手,“你自己设计的?”
“你说什么呢,他怎么能设计自己死,你傻了罢。”
却听上官明棠沉静道:“上官海棠若是不死,上官明棠便永远没有活身之日,我当初不知爹和师傅为何要我以女子身份活着,现在我大概明了了。那时的苟延残喘也不过是为了今日可以正大光明的活在这虞都城里,甚至有一天会堂堂正正的站在东方黎和皇帝面前。”
“女子不可为官这是大虞的生存规则,既然子煜这个名字跟随着我爹去了,那么,我就要让上官明棠这四个字活着,且要堂堂正正的活在大虞朝堂之上。”
萧逸看向他,皱眉吼道:“你知道东方黎的企图,还去了东方家,你可知那是多么危险的地方,若是一招不甚,我跟晨风都保不了你,你怎么如此大胆。”
上官明棠笑着,不疾不徐地端了茶水搁在两人面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不让老狐狸亲眼看着我死,他不会心安的。现在确是正好,既如了他的意,也省去了我好些麻烦。我还计划着要怎样才能安安稳稳地死去,没想到他竟自已送上门来了。”
“那也太危险。”晨风说,“日后不可再这般鲁莽。”
“日后行事当然是要更加小心。”上官明棠宽慰说:“哥哥们大可放心,若离不会这么轻易死去,上次城外那件事,也多亏了哥哥们,若离希望,日后除了面上的正常相交,你们便不要再踏入这场纷争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哥俩与你多少年了,是信不过我们?”萧逸急了。
“我身上背负的太多了,不仅是虎贲军和上官家的罪名,还有外公。他老人家想念荀北的山河,想念虞都的旧人,更想念你们,我要让他堂堂正正的进虞都,还要带他看遍荀北的河山。”
两人一同看向他,却听他又道:“世事难料,这条路又是如此艰难,若离不想搭上哥哥们的前程。”
萧逸蓦地起身,“你若是嫌我啰嗦碍事也就算了,我不给你添乱,但你若是为了这个,我第一个不应。”
晨风拉了他坐下,说:“若离,我们比不得你聪明,却也在虞都活了这么多年,你若是用得上我们,我们尽心竭力帮你,哥哥言尽于此。”
上官明棠看向他,俯首行礼,面上表情依旧,但心里却早已有了思量。
我上官明棠只要活着一天,必定要哥哥们,成为大虞皇帝的肱骨之臣。
……
李英携皇上的口谕,召东方月入了宫。
景帝坐在书案前,专心致志批阅着奏折。
东方月跟李英分站两旁,低着头,也不敢言语。
过了良久,景帝才从书案上抬了头,蹙眉沉吟了几句。
李英上前叩首,说:“皇上,月公子来了。”
东方月俯身跪下,“皇上,召微臣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沈大人抓了个纵火的凶手。”景帝说,“你可知道是谁?”
“微臣不知。”
东方月抬眸看了景帝一眼继续道:“沈大人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不论是谁,我相信沈大人定会秉公办理。”
景帝忽而笑了,“你倒是想得开,若是你知道这人是谁,可就不是这般态度了。”
东方月再叩头,略带委屈,说:“皇上就别难为名扬了,名扬入朝为官不过几年,有些事也不懂,更是不知该如何圆滑应对,得罪人时也愚钝不知……”
景帝舒了一口气,说:“李英啊,你听听他,我只说了一句他就委屈起来了。”
李英只笑:“皇上,月公子他也才弱冠之年,脾气秉性自然也小孩一些。”
东方月低声说:“皇上,名扬不敢委屈。事关我爹清白,又关系到我那死去的妻子,名扬心里正急切着,您今日单独叫名扬过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事吗?”
景帝放下手边的奏折,起了身,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