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领上挂了一枚暗蓝的领针, 又将过于上浮的气质压得沉下来几分。
不多不少,刚刚好。
边斜这么一瞧, 对自己的品味十分满意。
程白开了电脑,都不用看他一眼:“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你可以胡编乱造。不过你放心, 我不会采信的。”
边斜震惊了:“啊?”
程白淡淡道:“孤证不为证。”
学法的果然了不起。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能找出来。
边斜微笑:“所以就因为你不记得,你昨晚对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之后就这么算了?”
程白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但那眼神里却有着一种“死亡凝视”的味道:“一个喝醉的人,还是一名女xing,能对你一个没喝醉的男xing怎样?”
边斜:“……”
程白波澜不惊地补充:“由此推断,就算真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也是你自愿的。”
“……”
程白是魔鬼啊!
所以他被非礼还成了自己的错?
边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简直目瞪口呆!
程白毕竟是法律人的逻辑,说话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还在最后补了一刀:“而且抽牌游戏双方的胜率短期内可能有起伏,长时间下来会渐渐固定在50%和50%,但昨晚我跟你却是我输得多赢得少,而且是赢得非常少。刚才我仔细想了一下,昨晚是你洗牌,而且洗牌之前你还看了一眼。有理由怀疑,你存在记牌的嫌疑。”
边斜:“我有这么厉害?”
程白眉梢一挑,反问:“不然跨年那天打牌你怎么赢的?”
“打牌,你们要打牌啊?”
边斜正想为自己岌岌可危的信誉和人品辩解一番,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声音忽然就从他后面chā了过来。
十分惊喜,十分热情。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费靖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
一听见打牌,这位不靠谱的律所主任,真是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打什么牌啊,扑克还是麻将?zhà金花?梭个哈?什么时候啊,几个人啊,还缺人吗?带我一起呗!”
边斜:“……”
程白:“……”
开什么律所打什么官司啊,去考个打牌上桌资格证,一心一意当赌神行不行!
程白用一根手指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é,叹了口气:“不打牌。费主任来又有什么事情jiāo代吗?”
一个有秘书的人,成天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她这里晃。
真是够了。
费靖“哦”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刚才忘了,中午老甄不是要请吃饭吗?这一次的官司詹律也出了不少的力,你跟詹律熟点,记得叫上他一起啊。”
詹培恒?
程白怔了一怔,道:“好。”
然后下意识地顺着她这边的落地窗,往斜对面明天诚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点,詹培恒应该在明天诚吧?
她道:“我给詹律留个消息,不过他不一定有空。”
边斜闻言有些意外。
费靖也没想到:“怎么会?”
程白简短地回答:“他决定回去打文物返还了,今晚就走,应该是有新的案子。”
“啊?”
边斜和费靖几乎异口同声。
“回去打文物返还,为什么呀?”
“理想吧。”
在合约解除协议上行云流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后,詹培恒习惯xing地将笔帽盖上,整支签字笔轻轻地搁在了桌旁,淡淡地笑了一声,这样回答方不让的问题。
方不让的办公室和程白不是一种风格。
简洁大气,但非常奢侈。
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什么风格。
此刻这位比程白还臭名昭著的大律师难得用一种十分探究的目光注视着詹培恒。
方不让还是很难切身理解。
因为他距离程白、詹培恒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远了。
理想?
那是什么玩意儿?
舌尖抵住上牙膛,无意识地一卷,方不让伸手把那份协议划过来,随意扫了一眼:“那我可能是个没有理想的人吧。”
在旁人眼底,方不让这人是真的声名狼藉。
但此时此刻,詹培恒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