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中,这个人用理xingcāo控自己。现在忽然这样,是酒精麻痹了理xing,释放了某种被束缚的东西,又或者……
依旧是深思熟虑后的理xing?
服务生拿着pos机扫了码,然后对他略略弯身:“先生,已经好了,谢谢。”
程白是理xing的。
但我不是。
边斜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这样两句话,然后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他收了手机,向程白转头。
“程白,我觉得——”
程白静静地趴在桌上,卷曲的长发像是柔顺的海藻,垂落在她臂弯里,垂落在透明的玻璃面。
边斜一时哑然。
他伸手轻轻地推了她一下,没动静。
又推了一下,还是没动静。
这位大律师,在做完一番惊世骇俗的事情,搅得他心浮气躁后,竟然不负责任地睡着了?!
边斜想忍。
但忍无可忍。
他终于发出了那发自灵魂的咆哮和诘问:“酒量这么菜一开始你跟我嘚瑟啥啊你!还以为你多能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张明楷,法学界一位名家。
第68章 在心里(大修)
没办法, 人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纵使边斜心里面有一百个yin谋论,觉得程白说不准是在玩儿自己。可真醉了的人叫不醒,也不可能叫醒一个装醉的人。
还能怎么办?
认了。
好在程白这一副身板, 也就是看着高,其实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加上他上去扶的时候, 她又恢复了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意识, 所以只一半重量压在他身上往前走,勉强还算顺当。
只是才走出去, 被冷风一吹, 边斜就反应过来了。
“今天说好了是她请客, 我他妈结什么账啊!亏了, 亏大了……”他一想简直气乐了, 都没闹明白自己脑子长哪里去了, 只嘀咕一声, “不行, 程白还欠我一顿。”
冬天的夜晚。
下雨。
风里透着萧瑟的寒意。
他们来是程白开车一起来的,车就在停车场, 可程白喝了酒, 他也喝了且没驾照,显然是没办法开回去了。
而且, 更严重的问题是……
边斜整个人一激灵:“不对啊,程律你家住哪儿来着?”
程白是真的醉迷糊了,东倒西歪地站着, 要没边斜扶着能倒到地上去,连眼睛都不大睁得开了。
眉头微蹙,声音模糊。
她好像是没听清:“什么?”
边斜心里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上回虽然跟周异一起送过,但现在已经记不起那个小区的地址了。
更何况,记得地址也不知道程白具体住在那栋,也很麻烦。
他看程白还能说两句话,觉得问出地址不是问题。
没想到,程白竟然笑了一声,像听见了什么荒谬地笑话似的,回答他:“我没有家。”
边斜怔住。
程白唇边的笑意在这话出口之后,便慢慢地褪去了。那一双澄澈幽深的瞳孔里,仿佛浸满了雨水,浓长的眼睫上沾了淡淡的雾气,有一刹地柔软,但很快便成了几分略带惆怅的讽刺。
不经意间的伤痕,就这样浅浅的剖开。
人是奇怪的动物。
有时,平常看着不高兴的人喝醉了酒,会笑得开心;有时,平常看着很高兴的人喝醉了酒,会哭得很伤心。
边斜张了张口,过了好久,才重新开口,换了一种问法:“那你的房子在哪儿?”
程白身子晃dàng,没力气。
她干脆地将自己靠在了边斜身上,脑袋一歪,搁在他颈窝里,自然至极地回答:“全国各地。”
边斜:“……”
以后是真不能让程白喝醉了。
这位大律师喝醉了酒之后也是实打实地拉仇恨。
放出去得被人打死。
眼瞧着问程白是不可能了。
他偏了偏脑袋,被程白的头发触到脖颈,有些发yǎng。但又怕她没自己扶着直接倒地上去,所以用一只手来略收了劲,拦住了她的腰,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通讯录上的人很多。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