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
甚至就算签的是风险代理, 这里面也可以计算出一个精力时间付出和收入的中间xing价比。
甄复国就坐在费靖的旁边, 因为两个人都声称是边斜的书粉, 聊起边斜写的书来那是头头是道, 所以在程白代理他案件的这段时间里,甄复国跟这位律所主任已经算是混熟了, 还帮费靖鉴定过了他买的一些东西的真假。
此刻费靖闻言有些惊讶。
甄复国则是先愣了一下, 接着却一拍大腿,露出一脸喜色:“和解好啊!他们要画, 我要钱。出得起价咱们就和解啊!”
边斜起了个大早,困得要命。
他都没听清楚程白在说什么,有些呆滞地坐在程白的左手边,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了费靖手中把玩的那鸡血石手串上。
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但待要仔细一想,又忘了,只能仰头打了个呵欠。
詹培恒和程白在听了甄复国这回答后,几乎是同时皱了眉。
詹培恒是因为心里对甄复国这样的当事人多少有些芥蒂,未能完全放下。
程白却是单纯因为甄复国对和解过于热切的态度。
她捧着保温杯提醒:“甄先生,你需要知道,和解虽然的确会比诉讼快,让事情尽快落地。但一般来讲,和解的金额会比案件本身的标的小很多,可能大大低于你的预期值。”
“这,程律我说句实话您别生气。”
甄复国一脸老实巴jiāo的模样,但那貌似紧张搓着手的模样陪着这一张脸,却无论如何都给人一种jiān诈狡猾之感。
“照您先前所说,胜诉率也未必高,与其冒着巨大的文物必须返还的危险,还不如拿一笔钱早早了断,东西留着烫手啊。反正我就花了700万,多的都是赚的。这画1.5亿,我心也不大,他们那边能出4000万最好,不行3000万也可以答应。”
说完了,打量打量程白脸色,又摸摸鼻子讪笑起来:“那什么,这些当然都是我瞎说。反正跟程律您签的是全权风险代理,您肯定不会坑我。要我说得不对,您就当我是放屁。”
该说甄复国心态很好吗?
程白定定地注视他许久,末了竟然一笑:“虽然是全权代理,但肯定还是以当事人的意见为主。不过对方会推动和解,有一个最低的前提。那就是案情对他们不利,且情况越是不利,我们在和解中才会越占优势。换句话说,如果对方觉得他们能赢,能通过诉讼要回这幅画,他们是不会和解的。”
甄复国立刻懵了:“可您不是说涉外法律适用的问题解决,我们就有赢面吗?”
程白淡淡道:“前提是能解决啊。我说过,法院对案件的定xing和法律的适用不同,结果也就天差地别。”
甄复国这时候终于想起来一点了,突然变得紧张:“如、如果适用意大利法会是什么情况?”
程白如实道:“赢面不小,也许不用还画。”
甄复国松了口气,又问:“那英国法呢?”
程白这回看了他一眼,道:“画多半得还,也许能得到一点补偿。”
甄复国这一下觉得心脏不大受得了了,不确定xing也太大了吧!他缓了缓,摸了摸自己胸口,战战兢兢问:“那、那要是我们国家的法律呢?”
程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通暴击:“画得还回去,钱多半没有,和解恐怕做梦。”
涉外诉讼,从来都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就像这件案子——
差那么一丁点儿,就可能是1.5亿人民币的恐怖鸿沟!
甄复国直接被这巨大的差别给吓傻了,直愣愣地看着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程白却平淡得很。
她看了一眼时间,便提上相应的资料,叫上詹培恒和肖月一起走。
甄复国是很传统思维的中国人,觉得进法庭是件丢脸的、不吉利的事情,且本身对那种严肃的环境十分抵触,就跟当贼的怕进衙门一样。
所以今天的庭前会议,他是能去不想去。
至于边斜,那就是想去不能去了。
证据jiāo换属于开庭前的准备,代理律师能去,跟法院申请后,律师助理也能去。
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