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平平和和的:“我记得师姐以前不沾酒来着。”
喝酒是容易误事的。
而程白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清醒的人,对于含酒精饮料都敬谢不敏。
“以前不大喝, 不过各种应酬场合还是难免喝上几杯。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压力大, 不很睡得着,有时候喝两杯反而好睡。”程白笑笑, 在回忆里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今昔,不得不说人改变起来还是很快的,只道, “不过还是不喝醉。”
不管是在学校里,什么毕业晚会,同学party,还是现在的行业酒会和沙龙,她都没有喝醉过。
整个人压根儿没有喝醉的经历。
她觉得那种所谓的飘飘然的状态,自己是感受不到了,也并不想有什么体验。
话程白说起来轻松平淡,好像只是在叙述什么平常的习惯。但周异是很清楚她后来遇到过什么的,作为知情人,听着她这些话就不很是滋味儿了,有些沉默。
边斜的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逡巡,唇边只挂了点似有似无的笑意,心里却琢磨起称呼的问题来。
程律,师姐?
这差得可有点远啊。
不一会儿炭火和烤盘都架了上来,随着各种食材铺开,酒也跟着端上来,又是包场,整个店里的气氛就嗨了起来。
这种工作室里,多的是人来疯。
一时各种稀奇古怪的游戏点子都冒了出来,输的有当众表演唱歌的,还有被罚全场敬酒的,场面火bào。
倒是程白他们这一桌,因为有周异和于江行这两尊冷面大佬坐镇,还没几个人敢过来闹腾。
有时服务员忙不过来,周异便帮忙分一下肉。
但他才往程白盘子里放了片厚切牛舌,边斜就在旁边酸溜溜地说:“程律一来,我都失宠了。”
然后周异就看他一眼,往他盘子里夹了一片烤好的牛舌。
边斜顿时僵硬,暗骂自己嘴贱。
但真的完全忍不住啊。
他发现自己目前的行为模式十分见鬼:既要跟程白抢周异,又要跟周异抢程白。
老天爷咋就不把这两人劈成两半?
这样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周异分完了牛舌,又烤了几片银鳕鱼,照旧笑眯眯地先给程白夹了一片,然后十分自然地转头问边斜:“还要吗?”
边斜气得磨牙,只扬起了标准的假笑,一副“我他妈很能吃”“程白吃的我都要吃”的强大气场,十分豪气地道:“你只管往我盘子里放,我边斜今天要提前下桌我就是狗!”
颜琳一口梅酒刚喝进去差点喷出来。
倒是于江行坐她对面还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du誓听多了已经麻木了。
程白却是头回听。
她看边斜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周异跟边斜合作这么多年了,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吗?只是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却偏想起那天晚上。
头回跟程白吃完饭,边斜说,以后要再跟程白一起吃饭就是狗。
那天他给自己发了一个字:汪。
好笑归好笑,但周异真笑不出来。
然后就是深夜那通电话……
他微微垂了眼眸,也不对边斜这种离谱的誓言发表任何意见,只把分肉这个“重任”接到了自己的手上。
一片,两片,三片……
半个小时后,某位大作家怂了。
在吃进去最后一块肉眼后,他近乎忧郁地幽幽望了程白一眼。
之前怎么没发现程白这么能吃呢?
本以为女孩子的食量应该都是猫,吃一会儿就饱了,那也不用周异给她夹什么自己就也要什么了。
然而……
这位身材保持得极好的大律师,吃了个半个钟头都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不行。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程白的判断有点错误。
再吃下去要出狗命了。
悄悄地放下了筷子,边斜把自己的位置往后挪了挪,就想趁着众人不注意开溜。
但这时候,周异偏偏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明知故问道:“吃不下要下桌啦?”
“谁说我要下桌了?”边斜真是掀桌跟他打一架的心都有了,强行辩解,“我这就是喝了点酒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