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月继续给他搽药酒,没有回答。
沈枫也没有指望他能回答,自说自话道,“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一时情急下向你眨了眨眼,你居然能领会我的意思,你们妖族都是这么敏感的吗?”
看到姜望月要出手的时候,他只要下意识地眨眼要他配合,随即就想到他应该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要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不动手了。
姜望月闻言,搽药酒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动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动手。”
阿夏每次突然有什么点子要他配合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和他眨眼,当沈枫做出同样的动作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停了下来。
“你的身上有我的铃铛,如果那个厉灵真的要杀你的话,铃铛会自动开启防护罩的。”
沈枫:“……”他居然忘记了这个,他果然又自作多情了!
幸好现在背对着姜望月,否则沈枫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尴尬地笑了笑,“是吗?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对了,姜望月,你是怎么发现愁女的?也不知道愁女是什么时候练成了这样高明的敛息术,不仅探测器没有警报,就连小离也没有发现愁女的气息,要不是你提醒,愁女可能真的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姜望月皱眉道:“不是她的敛息术高明,而是她和这片土地几乎浑然一体,如果不是她动用了阴力的话,我也很难发现。”
“浑然一体?”沈枫惊讶地想转过身,但是发现自己这个姿势不方便,只能老老实实趴着。
“这么说来,愁女的葬身之地很可能就在这里?所以灵魂才能和周围环境如此地契合,以至于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她、甚至是忽略掉她?”
姜望月:“应该是。”妖族中,除了个别种族,大部分妖兽对魂魄这类的能量并不敏感,他也不例外。
“看来,愁女真的和贺家大有关系。”沈枫拖着下巴,又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就听到了姜离殇那有些着急的声音。
“小枫哥,我忘记帮你搽红花油……咦,你们在干嘛!”
姜离殇揉了揉眼睛,他好像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父亲趴在沈枫身上,而小枫哥竟然没穿衣服!
“我们在搽药酒!”看到突然出现的姜离殇,沈枫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原配捉奸的小三一样,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后面的姜望月一把推开,然后把床上的被子往身上一裹 ,急忙解释道。
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他们的确是在搽药酒啊!又不是干什么不可名状的事,他为什么要心虚?
“对,我们是在搽药酒。”沈枫真诚地说道。
“原来是搽药酒啊!还是父亲想的周到,我也是刚想起来你的伤在背部,自己搽不了药酒的。”姜离殇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随即又疑惑起来,父亲居然会给沈枫搽药酒?
姜望月站了起来道:“药酒已经搽好了,我回去了。”说着就立刻离开了。
只是……他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姜离殇:“……”错觉吧!
“咳咳,那个,小离,我药酒已经搽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了,先回去吧!”沈枫有些尴尬地说道。
“好吧。”姜离殇点点头,“我走了。”
“等等。”就在姜离殇就要离开的时候,沈枫突然想起了一事,有些好奇地问道:“小离,你们妖族不是只修肉身和元神吗?我怎么感觉你爸对魂魄这方面的知识非常精通?”
他刚才就想问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姜望月说的那些,恐怕许多修真者都不知道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姜离殇耸了耸肩,“我听朗天说,为了寻找阿父的魂魄,父亲几乎把太一宗有关灵魂方面的秘法都翻遍了,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我就回去了。”
这个答案有些扎心了。
沈枫的神情顿时有些恹恹的,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了,你走吧!”
姜离殇离开后,沈枫叹了口气,掀开了被单,把T恤套上,然后就趴在了床上。
看着天花板,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脑子有些乱。
“算了,不想了,睡吧,明天还要查案子呢!”沈枫自言自语道,随后翻了个声,瞬间疼得叫了起来。
“哎呦,我的背!”他这才想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看来这几天只能趴着睡了。”沈枫立刻换了个姿势,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浑身僵了一下。
他好像记得,他昨天喝醉了之后好像没洗澡……可这红花油都涂了……
……算了,明天早上再说吧!总不能刚擦的药酒就洗掉吧!而且,这还是大美人给他擦的,他有点舍不得洗……
……
而此时在贺家一间隐蔽的密室中,有两人正在进行着秘密的对话。
其中一人,正是准新郎官贺章,另一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而此刻的贺章对着这黑袍人躬身弯腰,脸上带着谦卑、乃至是讨好的笑容,和在外面的风度翩翩完全不一样,若让外人看到,绝对会惊掉下巴。
贺章的语气惶恐、带着一些不解:“尊使大人,既然那女人已经找上门来了,为什么刚才主人不趁机吞噬她?若是主人能得到她的灵魂,那主人不是就能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