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重羽这么说,容姒的脸上也始终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注意到对方表情的叶重羽,无聊地撇了撇嘴,他真是奇怪了,这女人变得怎么就这么快呢?明明之前那么喜欢他们几个,结果转头抛出个癔症来就谁都不喜欢了,放走了柳君绰不说,还专门气卫离,可你要说她有多讨厌吧,也没有,毕竟昨天她还辛辛苦苦地将卫离从山崖下背了出来,你说你,要说不喜欢干脆就任由卫离在崖下被野兽叼走不就行了,她不,一路细心照料着,可卫离一醒来她便又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了,对他也是这样,听到他说累,就将他抱了起来,转头就开始怼他是猥琐老男人,难不成是这女人喜欢人的方式变了?
可他真的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她有多喜欢他们啊?好像对谁都无所谓一样。真不知道这女人真的在意一个男人,喜欢一个男人时是什么模样?
说着,叶重羽竟然从心里生出了淡淡的期待来。
“我走了,我真的走了哦……”
叶重羽又重复了遍,容姒直接就伸手将被子往自己的头上一蒙,随即快速地进入了梦乡。
见状,叶重羽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间。
却不想刚走到楼下就没见到卫离的身影,问了店小二才知道卫离竟然一下来就气冲冲地跑了出去,现在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叶重羽在心里暗骂一声便要追出去,却不想刚准备跑就被那店小二一把拉住了手臂,“哎,小孩,你可不能乱跑啊,外头这两天可是乱的很,都是流民,流民们吃不饱肚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听闻昨日他们还在城外劫了一个车队,那惨的哟,你可千万不能乱跑,流民就是看不到你这样干干净净、细皮嫩肉的小孩子,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店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叶重羽早已趁他不备跑的没影了。
气得这店小二大骂真是不懂事的小屁孩。
而跑出了客栈没多久地叶重羽便看见了卫离的背影,上前两步就拉住了他,“哎你去哪儿?这时候外头世道乱的很……”
叶重羽的话还没说完,就立马被那卫离随手甩了个趔趄,随即他便看见不过十六岁的少年转头赤红着眼睛看了过来,“不用你管,你一个小豆丁管我去哪儿,好好跟着你那无耻的皇帝姐姐,长大了再给她做枕边人就是了,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哎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也没你做得难看!”
“你到底识不识得好人心?昨日若不是容姒辛辛苦苦将你从叛逆个山崖下背进了城里,你现在早不知道进了哪个野兽的肚子了?”一时之间,就连叶重羽都要有些为容姒打抱不平起来了。
“我让她多管闲事了吗?我卫家上下一百多口现在都还在天牢里头受苦,她救我一命就想将这些恶事一笔勾销,没门!”
卫离的眼睛越发地红了,只要一想起他的父母亲人全都在牢里受苦,而他还要成为那昏君的男宠,陪她荒淫,他就想吐。
一见卫离这恨恨的表情,叶重羽忽然就嗤笑了声。
“你笑什么!”卫离气怒大吼。
“我笑什么?我笑你蠢!这全天下谁人不知这大楚真正拿主意,做决断的人从来都不是那容姒,而是摄政王谢郢,换句话来说,不是容姒昏聩,她根本就没有昏聩的本事,而是你卫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谢郢却还愚蠢不知,不过要是卫家的人都与你一般蠢,我也就能理解了。”
“你想死吗?”卫离伸手就要将叶重羽捉了起来。
叶重羽也丝毫不惧,“实话实说罢了,卫离你要真的是个男人,欺负一个手上没一点实权的女人算怎么回事?有本事就为了你卫家的人去刺杀谢郢啊!说到底还不是你无能,柿子挑软的捏,容姒依着你顺着你,手上没权力,好欺负,谢郢手握重权,更有兵符在身,你就不敢欺负,放纵懦弱无能的自己将所有的戾气与愤怒全都发泄到了容姒的身上,卫离你可真可怜!”
一看见这叶重羽脸上露出的淡淡怜悯,卫离的双眼更红了,“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说到你痛处了就让我闭嘴,呵,不说别的,对于你卫离,那容姒确实是仁至义尽了。”
“你……”
后面的话卫离还未说完,就忽然感觉到头顶罩了个臭烘烘的罩子,眼前一黑,便被人敲晕了过去。
什么人……
另一头毫无防备的叶重羽同样被人蒙了个黑,可怜他现在武功全失,只能任人宰割,只能寄希望于容姒,能早点发现他们没了踪影,但一想到那女人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便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等两人再次苏醒了过来,便立刻发现他们两人身上的精贵衣裳早就被人扒了去,卫离那枚卫家的传家玉佩也跟着不见了踪影,两人身上则都穿着破烂的臭烘烘的乞丐衣裳。
手脚还都被人给绑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我们?”
叶重羽刚刚大喝出声,便看见几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们便立刻凑了过来。
“这两人就是你们新绑的?身上的衣服料子倒都是好货色,不错不错……”
“唉,大哥,你还别说,整条街的人我都特意观察过了,就属这两只肥羊的衣服料子最好,这才特地下了手,你可不知道啊,大哥,城里大路上都没什么人走动了,就是生怕我们劫富济贫,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两只肥羊的,这回我们可是趁着这流民的风大赚好一笔了,到时候等这股风过去了,我们就把这些事情全都推到那群饥不择食的流民身上去,法不责众,根本就不会有人追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