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祭天之行,我会留你还有徐衍之在这后宫里头主持局面,在我和王叔回来之前,你们想办法离开。”
“我们?”
“徐衍之不是你的人吗?你要留他在这里受我荼毒?”
一听容姒这么说,齐子誉心下一凛,这女人,竟然什么都一清二楚。
“陛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行,问完了,礼尚往来我也要问你一个。”
“你之前到底真的是因为癔症还是……”
装疯卖傻。
话未尽,但齐子誉知道面前这女人应该懂他的问话。
闻言,容姒撇了撇嘴,“要听假话的话,那就是癔症……”
一听容姒还这么说,齐子誉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却不想容姒接下来的话直接就将他弄楞了。
“若是听真话,那就是鬼上身了,前几日我不是中毒快死了吗,那是我在驱鬼。”
说完了,容姒看齐子誉微张着嘴巴看她,容姒又在心里撇了撇嘴,就知道说真话没人相信。
而齐子誉在一瞬的怔楞结束之后,便要请教起容姒的问题来。
容姒抬头看他,“我的问题是,当初我痴痴傻傻的,从树上落下来的事情是否是你动的手?”
一听容姒这么问,齐子誉的面上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看见对方这样表现的容姒,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得了,她知道了,这人百分之百是她的攻略对象之一了。
“我知道了,计划照旧,出去吧。”
闻言,齐子誉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道了句谢,转身便往外走去。
徒留容姒一人屈起食指,轻轻叩在了桌面上,随后转头就看向窗外如水一般的夜色。
柳君绰已经应该已经出宫了吧。
另一头,柳君绰确实在楚风的引导下,进了个灰扑扑的小马车,离开之前,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那层层围墙包裹着的禁宫,莫名地便在心里叹了声,恐怕余生都不会再与里头那个女人见面了吧,这段日子的生活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不过还好,他得了他想要的,月牙现在应该正在族内等他。
一想到自己的青梅竹马月牙,柳君绰的嘴角便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可紧接着一张娇艳如春花的脸庞快速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柳君绰忙不迭得摇了摇头,似是想要将那青丝白衣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摇出去似的。
“我喜爱的是月牙,一直都是她,才不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对,就是这样的。”
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柳君绰当天晚上就在那灰扑扑的小马车里做了场梦,梦里的女人看不清楚面容,却是一身白衣,正站在他面前不远处,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裳……
“我心悦你,留下来好不好……”
女人低柔的嗓音还在柳君绰的耳边回响,男人便猛地惊醒了过来,当天下午就换了那灰扑扑的小马车,可那绮丽的梦境却还是如影随形地一路跟着他。
也是那个时候,柳君绰才终于察觉到了一个难堪而不愿面对的现实。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柳君绰已经到了月夷的地界了,距离京城早已是十万八千里。
柳君绰的事情暂且不提,最近京城倒是起了一阵流言,说是摄政王谢郢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了个三岁大的女儿来了。
这可掀起一阵讨论的浪潮来了,谁不知道那摄政王活了三十年,一直不近女色,有多少大臣家的女儿为了等他活生生从小嫩葱等成了老姑娘,最后无奈找个人成亲生子,京中有流言那谢郢年少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姑娘,结果那姑娘早死了,他便终身不娶,也有流言说谢郢根本就有隐疾,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病症这才选择了一直不成亲等等,谁曾想他竟然莫名其妙就弄出了个女儿来了,那女儿的娘亲却是谁都不知道,就连谢郢的亲信都是一头的雾水,除了女帝陛下,他们也没见王爷跟什么女人亲近过啊,这女儿都出来了也是蛮厉害的。
不用猜了,这女儿正是那在宫中等得无聊了,回到白猫身体里的容姒。
此时的容姒正维持着自己三岁的猫耳女童模样,靠在正在处理奏折的谢郢的怀中里不要脸不要皮地撒娇,喊他爹爹,又要吃这个,又要吃那个的。
直弄得谢郢一上午没处理几张奏折就光顾着照顾她去了,偏偏男人的脸上还没有一点愠怒,始终都笑眯眯的。
此时的两人身上穿着的同色系的月白衣裳,一大一小,看上去真有种父女的意味。
恰巧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谢郢拍了拍容姒的肩头,她立马就缩回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紧紧捏着他胸前的衣裳,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这样的动作两人就像是已经排练过无数次一样,流畅无比。
而等外头的人终于到了个进字,一进门就与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对视到了一起,随即快速地低下了头来,他可是知道之前有个官员不长眼睛,一进门就一直盯着小公主看,结果到现在眼睛还看不到任何东西,大夫都没查出什么毛病来,过来哭着求了王爷一会,并好好地保证了一番,过了两日才又重见光明了,自此这些进来汇报工作的官员们,再没有敢抬头盯着这位小公主的。
不得不说,王爷确实对自己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儿,特别宠爱,而且占有欲还特别强烈,他简直都不敢想以后将这小公主娶走的男人,到底要过怎样的刀山又要下怎样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