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可怕甚至恐怖的后果,只是太自私了,一味惦记着保下叶家,却没想过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江国危如累卵,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尽,其鸣也哀。
眼看快没命了,他才幡然悔悟,知道自己这大半生错得有多离谱。最大之错,是教导出那样的子女,带来这灭门之灾。若有机会,他真想大骂那些重臣:这样下去,党争高于国家的利益,早晚大家抱着一起死!
“但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叶三老爷何其无辜?”等叶良辰内心斗争了一下,脸上悔恨的表情很真实时,赵平安继续道。
而等叶良辰的眼睛冒出希望的光芒,她又冷淡的打击道,“我虽心有不忍,可国法就是国法。你和你宝贝女儿犯的罪,当诛九族。哪怕是稚子,也难逃被发卖的命运。”
这一松一紧的心理战,朝臣大佬们是惯用的。只是那时他们面对的是百姓,面对的是弱于他们的人。而如今叶家已经被踩到尘埃里,低到无法再低,这惯用的手段,叶良辰反而不习惯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抖,不知要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就算本宫要网开一面,对其他臣子,对京城的百姓也无法jiāo待。”赵平安暗示。
叶良辰愣了愣,终于在赵平安清澈坚定的目光中得到灵感,猛然一个头又磕在地上,“罪臣虽不配被饶恕,却愿将功折罪!折我家老三的罪!”
这本就是他的想法呀,他最低的请求呀。
为此,他才拼命要求见大长公主,为此他也准备了好些东西。怎么人见到了,自己的心又起了贪念,想借着当今是他的亲外孙,就能得到活命的机会呢?
人一贪,就忘记本源的想法了。
而赵平安的话像平地处起的惊雷,瞬间劈在他心上,让他一个激灵,立即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扑到书桌后面的书架处,打开暗阁,取出一个紫檀木雕花的小箱子。
那箱子只有半尺多点见方,铸着上好的黄铜锁。箱子虽小,却似重万斤,压着他一个趔趄,差点脱手。
秋香在赵平安的眼神示意下,上前几步,毫不客气的一把抢过小箱。
叶良辰有一瞬间的茫然,好像他的身家xing命都被一下子夺走似的,下意识的,徒劳的伸出手,张了几下嘴巴,说不出话。
“你本来不就是想jiāo与我的吗?”赵平安内心激动,面上平静,冷静,甚至是无感情的。
“臣愿意进献给大长公主,希望对您有点用处。”再不甘,也只能认了。
赵平安没说话。
这么小的箱子,必然不会藏着金银,也不会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笑话,她赵平安可是两国公主,皇兄分封给她的是大江最富庶的两个地方。她可能没什么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