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坚毅,上了战场勇猛又机智,简直是天生的战将。
可小时候看着还好,长大了不知为什么变成了锯嘴的葫芦,一天到晚也见不到他说几句话。这几年还威严日盛,小小年纪就带了煞气,大热天能把人冷出三丈外。
谁也猜不透、看不清远儿的心思。
只有他知道,平安大长公主就是他的心思。
幼子呢?就是个忤逆子,除了长相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当年若没有生下这混账就好了。
幸好,这个朝堂他还能做一点主,只要平安大长公主不成为绊脚石。
不过,他今天探到了远儿的底限。
至少赵平安不能直接死在他手里,这样远儿才不会跟他翻脸。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指望了,可不想父子离心。何况,还是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穆定之想着,叹了口气,愤然把长刀掼在地上。
那钢口极好的利刃唰的一声,直直穿入青砖地,兀自颤抖个不停。
而在他看不到的羽林居里,穆远正稳稳坐定,直到连贴身侍卫也谴下去,他才以右手按住左胸,露出痛楚的神色来。
平安喜欢三郎?!
怪不得她从来对自己不假辞色,似乎还有点怕。
可是,也怪不得她会喜欢三郎。满东京城,不喜欢三郎的姑娘很少吧?他只是个武夫而已,不会讨人欢喜。
其实,之前他就有所怀疑,却不愿意相信,直到父亲这么明马明qiāng的说出来。
这就像硬伤,宛如刀子直劈过来,破了他的皮肉,断了他的经脉,疼得直入骨髓。
此时心里更仿佛扎了根刺,偏偏又拔不得,碰一碰都会鲜血淋漓。
那不如……就放着吧。
悄悄把她放在心窝里那么多年,生生的也摘不去,那无论如何,他要让她好好的活着。
或者,还能活得快乐一点。
想着,他站起身,按动机关,打开墙上的暗格,取出那只显得有些古旧的女子妆奁盒来。打开,深深凝视里面的东西,眉头越皱越紧。
最近的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先帝驾崩那天,他做了个怪梦。
梦里,到处都是血,到处一片灼目的红。
平安就站在那片血红之中,对着他一直哭,一直哭。
眼泪滂沱,却始终无声。
她得多难过,才会那样!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痛得心如刀绞,就那么痛得醒了过来。
可是,梦中的情景却极为清晰真实,且挥之不去。
醒来,盒子里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只剩下一半了。
他肯定这盒子没人动过,所以他猜不透这是什么情况?
他只感觉,他和平安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又了无痕迹。他不得已用了笨办法,排查一切与她有关的消息,结果发现果然有人要暗害她,先后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