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人家,难不成还往歪瓜裂枣里挑?
安王妃觉得自己考虑够周到了,她一心都是为了谁,凭白得了个泼fu名头,外头名声已经差到极点,可她不泼点儿,就家里这副有名无实的空壳子,还得任人踩扁?!
但这话她不敢在王爷面前说,别看安王人高马大,实际上心眼小得很,没本事还爱较真,又拉不下脸面来,她当初怎么会嫁这么个窝囊废?还是当了继室!
这提心吊胆也没几天,宫里传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fu林氏,安王继妃,无德无行,无视尊卑……不堪为皇室命fu……然朕念安王乃朕同宗兄弟,酌情处置,即日起林氏贬为安王妾侍……”
听到那句不堪为王妃……变为妾侍,安王妃跪在地上头晕目眩,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她先前还在担心会不会连累王爷责任,若是如此王爷又该不高兴怨她了,可真圣旨到了,上面说本应该追究王爷责任,但念着同宗之情网开一面,只追究了她,安王妃却不能接受了。
她疯狂摇头,说不可能,哪有这么严重?
她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权势地位,叫她下堂沦为低贱的妾侍玩意儿,她怎么可能甘心?!
再说她一双儿女本是正正经经金尊玉贵的公子小姐,前头那个小傻子过继出去了,她儿子没准能顺利继承王爷爵位,日后前途无量。
可现在她被皇上亲口贬成妾侍,便再无翻身的可能,有个妾侍娘亲,连带着她一双儿女都从高高在上的嫡子沦落为庶子庶女,谁能想通!?
太监走后,她将圣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后狠狠摔在地上,一边的嬷嬷小心翼翼捡了起来,轻轻道:“王妃,别气坏身子了。”
前安王妃林氏尖声叫道:“我都不是安王妃了,叫什么王妃?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大一会儿功夫,她头发披散,神情癫狂,宛若一个疯婆子。
嬷嬷被吓了一跳,抖了抖身体不敢说话。
安王出去买酒喝了,喝得醉醺醺回来,一进门,有个疯女人往他身上扑,抱着他哭,说都怪他,都怪他!
怪他什么了?他不耐烦一挥手说:“滚!”将人推倒在地上,醉醺醺地回了房,倒头就睡。
这边圣旨刚传到不久,没多大会儿就一传十十传百,王公大臣权贵圈子里的都传遍了,说终于等来了安王妃的下场。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狠的是什么?
不是所嫁非人,也不是生不出儿子,而是正经的嫡妻被赶下台沦为下堂fu,还成了往日里自己最瞧不上的妾侍!
妾侍是什么?那是不上户籍的贱籍,要打要杀都是主人家一句话,随手都能发卖了去。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更何况,还带累了一双儿女。
安王妃这么多年来造的孽太多,有人拍手称快,也有同情说惨,是真惨!
——
学堂里的小团子们好了伤疤忘了疼,收拾得人模狗样的,但却不太高兴。
趴在桌上唉声叹气,他们好几天没上好玩的手工课了,也没教他们画画,没人带他们玩儿,人生真是难过得很!
两个先生都在说,说最近几天学堂里气氛不太对,往日里精力充沛,恨不得把天扎破个洞的小团子们都焉巴巴。
上课老走神,注意力不集中,课堂纪律也差了许多,两个先生这几天头发掉得越发勤快了。
聂珑走进来,就见团子们焉焉地趴在桌上,对上课的内容也不怎么听得进去,上头的先生嘴巴都说干了,叫他们背书。
团子们倒是背了,有气无力地跟着一起读,嘴巴一动一动的,没出多少声儿,念起书来直教人昏昏yu睡。
聂珑轻轻咳了一声。
团子们顿时抬头看向门口。
“先生!”
团子们惊呼!
距离上回偷偷跑去坤宁宫见先生已经好几日了,团子们不被允许再到处瞎跑了,管事姑姑这回看管得很严,即使放他们回去休息,也有小太监守在门口,以防小团子们再心血来潮瞎跑跑。
宫里什么废井池子多得去了,也没栏杆的,一不小心栽下去,身边没个大人,那是叫天天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