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翰站起来,同周文彬握手,说:“喻文翰,南明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第一大队队长,暂时的。”
和喻文翰同行的几名警察也都和喻文翰自我介绍了一番,在周文彬看到傅离时,他眼前一亮,说:“我记得你,你是那天帮我捡钱包的那个男生。”
傅离楞了一下,他确实是记得自己好像帮人捡了钱包,但他当时压根儿没注意钱包的主人长什么模样。但这种时候说自己不记得了,好像更尴尬,傅离讪讪一笑,说:“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这可能就是缘分吧,”周文彬微笑时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十分好看,微微弯腰,牵起傅离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说,“那天没来得及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傅离垂眸,看到与自己相握的那双漂亮的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玉笙寒起身,硬是将两人交握的手分开,周文彬愣住了,错愕地看向玉笙寒。玉笙寒则是微微一笑,说道:“他叫傅离。”
周文彬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个子比自己略高一点,皮肤很白,长发,且不知为何穿着格格不入的古装,从眼睛上蒙着的白纱来看,似乎是个瞎子。
这人是谁?既然能和那些警察同一桌,那应该也是警察的朋友?想到此处,周文彬面上的错愕也被微笑代替,并且握住了玉笙寒的手。
明明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可不知为何,却处处透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其他人都在一旁看呆了,傅离盯着玉笙寒和周文彬相握的手,有些担心他们下一秒是不是要打起来。
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几秒后,玉笙寒松开了周文彬的手,说:“不是来问话的吗?开始吧。”
“哦对,”喻文翰刚忙着在一旁看戏,差点忘了正事儿。这会儿他才提醒旁边的警察,赶紧把笔记本拿出来,接着同周文彬说,“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周文彬扫了玉笙寒一眼,接着在喻文翰他们对面坐下,说,“你们需要了解什么,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回答。”
喻文翰将陶成弘的照片放在桌上,推到周文彬面前,说:“这个人,是不是你们公司的?”
周文彬拿起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说:“认得,貌似是叫陶成弘吧,因为他业务能力还不错,所以我对他有点印象,怎么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下午,有市民在淞阳公园内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检验,我们认定,死者真是陶成弘。”
“什么,陶成弘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周文彬十分惊讶,不可置信地问,“怎么死的?”
“毒杀,死亡以后还被人肢解并抛尸。”
听到这个死法,周文彬更加不敢相信了:“你们确定,死者真的是陶成弘?”
“我们已经将死者的DNA与陶成弘的DNA进行过比对,并且陶成弘的家属也来确认过尸体,确定死者就是陶成弘。”
周文彬听罢,陷入了沉思,喻文翰接着说:“你不必紧张,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知道陶成弘在公司里人际关系如何,有没有和别人起过冲突,另外,有没有正在交往的恋人。”
“这些我都不清楚,毕竟我不可能去关系每一个下属的私生活。如果你们想了解陶成弘在公司内的人际关系,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营销部的部门经理,陶成弘就是做市场营销这一块的。”
接着,周文彬便将营销部的部门经理叫了过来。
营销部的部门经理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紧张地冷汗直流,结结巴巴地说:“小,小陶啊,他的私生活我也不怎么了解,所以不知道他也没有谈恋爱。不,不过他和我们部门的那个,那个祝雄,关系不咋地。”
“你不要紧张,”喻文翰旁边的警察拍了拍部门经理,说,“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他们关系为什么不好,发生过什么。”
“这,这个,祝雄他和小陶是一个部门的,应该算是竞争对手吧,平日里小陶的业绩就一直比祝雄不错,我猜多半是因为这个,祝雄总有些针对小陶,而且小陶还是……”
“是什么?”
部门经理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也是听说,小陶貌似是男同。”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喻文翰又问:“祝雄很介意这个?”
“祝雄这个人吧,一直对同性恋啊什么的比较介意,有一次他俩在办公室吵起来了,祝雄就骂小陶死基佬,真恶心,啥啥的。”
加上陶成弘,五位受害者都是男同性恋,这一点倒是和祝雄的恐同心理相符合。不过这世上恐同的人太多了,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就判断祝雄就是凶手。
后来部门经理还是带着他们去营销部找了祝雄,经过一番询问,才发现祝雄不单和陶成弘积怨已久,并且问起陶成弘死亡当晚祝雄在什么地方时,祝雄也支支吾吾什么也不愿说,这反倒引起了警方的怀疑。虽然并不能确定祝雄就是凶手,但他的态度实在可疑,因此警方决定先将祝雄带回警局审讯。
祝雄被警方带走了,周文彬以为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他身为周氏企业的顶头上司,连祝雄这个人都没听说过,可见祝雄对公司来说并没有多大价值,况且倘若陶成弘的死真的与祝雄有关,周文彬也决计不会替祝雄说情。
喻文翰他们要走了,傅离和玉笙寒自然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便打算一起离去。周文彬见状,忙叫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