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玉成说完以后,玉笙寒才开口:“那么,陈锋可有什么仇人?”
“这绝对没有啊,”沈玉成信誓旦旦地说,“陈院长为人随和,与人为善,从未见他和什么人交恶过。况且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孤儿院内工作,连净安市也没出去过,能有什么仇人?”
“那会不会是什么人为了利益杀了陈院长?再不然就是什么变态杀人犯?我看有些电视剧里面就会有一些心理变态的杀人犯,用一些很特殊的手法杀人,还美其名曰这是自己创造的艺术品。”傅离说道。
沈玉成也赞成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可能是某些变态杀人犯做的。”
“具体怎么样,先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玉笙寒说着,起了身,又拍了拍傅离的肩,说,“走吧。”
“哦好,”傅离也跟着玉笙寒起身,离开之前,对着沈玉成微微颔首,说,“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沈玉成见他们要走了,便说:“我送你们出去吧。”
“不必了。”玉笙寒拒绝了沈玉成,尔后打开门。
打开门的一刻,傅离便看见门口围了许多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偷听的。那些孩子见他们两个要出来了,神色十分慌张,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似得,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下楼的途中,傅离似乎都能看见有孩子躲在暗处窥探他们,他对玉笙寒说:“这些孩子怎么回事?。”
“这孤儿院实在有些不对劲。”玉笙寒皱着眉说,“过几天,或许可以来查探一番,不过得等到警察全都走了才行。”
下楼之后,陈锋的妻子已经赶到了,傅离看见她跪在地上,抱着尸体痛哭不止。尽管这样的画面已经见过几次,再见到时傅离还是会有些心疼,至亲至爱死了,活着的人心里得有多疼啊。
哭过之后,陈锋的妻子还是同意了做尸检,她也想给自己的丈夫讨回公道。于是纪元钧立刻派人将陈锋的尸体送回公安厅,立即做检查。另一头,先前被派去调查监控的人回来了,他告诉纪元钧,孤儿院的监控摄像头从昨天白天起就坏了,而且是只有前院那一块的摄像头坏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修好。
监控坏了没多久,陈锋就被杀了,这明显就是凶手早早布下的计策。
等警方做完初步调查,时间也不早了,傅离和玉笙寒都回到了酒店。
忙活了一整天,傅离一回到酒店就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动,脑袋里却还是想着白天的杀人案。
这次的杀人案与黑笼镇杀人案完完全全不同,张嵊杀人的方法可谓是虐杀,从死者的死法便能看出凶手对死者的怨恨,所以那三人的死相都惨不忍睹。
但陈锋的死法不一样,就傅离眼睛看到的,陈锋全身上下除了脖子那儿,其他地方没有一点伤痕,甚至连打架留下的淤青也没有。凶手还特意剥去陈锋的上衣,将他绑在十字架上,究竟有何用意?凶手到底是不是想把陈锋摆成耶稣受难像的模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难不成凶手是一个极端反宗教者?
还有那些玫瑰花,凶手为什么要用玫瑰花作为凶器?玫瑰花的花茎虽然有刺,但要扎进人的血肉还是不太可能的,凶手是怎么把玫瑰花的花茎插/进死者的脖子里的?
这一切都让人难以捉摸,傅离已经预感到,这个案子会比上一个更为棘手。
“还在想白天的案子?”玉笙寒问。
“是啊,真的想不明白。”傅离说,“不明白凶手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仇杀吧,也不像啊,因为死者并不像是被人虐待过的样子,自杀就更不可能了。想来想去,感觉还是那种变/态杀人犯做的,就是那种随便挑个人就下手的变/态杀人犯。”
“其实,我觉得这次的杀人案并不会很难,”玉笙寒说,“一个罪犯的杀人手法越是特别,他就越容易暴露自己。”
“这倒是。”傅离叹了口气,“希望不要出现下一个死者了。”
第二天,尸检报告就出来了。
死者的死因为颈动脉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是十月十三日晚十一点到十月十四日凌晨一点,凶器就是那些玫瑰花。
不过凶器并不能说就是玫瑰花,警方将死者带回公安厅之后,从每一只玫瑰花的花茎内都取出了长达十五厘米的钢针,这些钢针都只有针尖留在外面,其他地方都塞在花茎内。而花茎上原本的刺,则都被修剪得干干净净。至于凶手究竟是用何种方法,将那么多枝玫瑰花枝整根插/进陈锋的脖子,现在还不得而知。
除此之外,法医还在死者的后颈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针孔,检验过后,发现死者生前曾被人注射过一定剂量的麻醉剂。麻醉剂的量很少,可能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左右的麻醉时间。凶手想必就是利用这段麻醉时间,将死者绑在了十字架上。
除了这些,就再没有其他发现。死者身上依然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毛发,现场的脚印杂乱无章,根本无法分辨哪一个是凶手的,监控又看不了。而那些玫瑰花,检测之后也能发现那就是附近花店的玫瑰花,便宜且普通,基本上每天都能卖掉几束。
“太可怕了,”傅离听完尸检报告的内容之后,感叹了一句,“现在这些凶手是怎么做到杀人不留破绽的?”
玉笙寒摇了摇头:“不不不,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杀了人,就一定会留下破绽,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