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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尸检报告顺利出炉,还是由叶澜拿去给傅离和玉笙寒看。
    玉笙寒还是看不懂尸检报告,便交给傅离,傅离看了一眼报告上的字,一脸懵逼地问叶澜:“这是什么?”
    “抱歉,这次的尸检报告是另一位法医做的,他不太喜欢电脑打字,而且写字比较潦草。”叶澜又从傅离手中接过那份报告,为二人解读。
    “此次的检查,我们又有了一些新发现,可是却又添加了一些新麻烦。麻烦就是,我们发现伍知原并未服用三/唑/仑,他似乎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先被人用麻绳一类的绳状物勒死,然后再被人用锯线吊到树上。”
    “那他不就是活活被勒死的。”傅离说,“可是如果他是被勒死的话,不是应该挣扎得很厉害  吗?”
    叶澜点了点头,接着说,“这就是奇怪之处了,按理来说,被勒死的人,死亡之前一定会苦苦挣扎。这样的死者,死亡后四肢变得僵硬,手部还会稍微保持挣扎时的模样。并且他们的指甲里通常会留下一些东西,譬如凶手身上的皮屑,衣物纤维,或是周围泥巴,植物纤维等。可是这些东西,伍知原身上没有。”
    “所以,他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十分平静地被人勒死的?”玉笙寒说。
    “可能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物,导致他死之前动弹不得。”傅离问道。
    “可是根据实践报告显示,并未在伍知原身上发现什么药物。”
    傅离又问:“那会不会是有人捆住了他的双手双脚,他才动不了的。”
    “伍知原的身上,并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这就很奇怪了,既没有注射药物,也没有被捆绑,一个头脑清醒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一动不动任由别人勒死自己?
    莫非……是因为那些歌声?
    见傅离没有别的疑问,叶澜接着说:“新发现就是,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两种泥土,经过检测,一种来自于发现死者时,他身下的土地,另一种泥土则来自于不远处的妄山。结合法医推断出的死亡时间,我们推测,伍知原真正的死亡地点其实是妄山。他是在妄山被人勒死后,再带到山脚下吊在树上的。”
    妄山,那关绍元口中埋葬了不少尸体的山。如果说杜仲的死与妄山无关,那或许还能相信,可是这一次,傅离无法坚信。
    昨天夜里,他再次听见了杜仲死亡那一夜,那种渗人的歌声,而恰巧伍知原死亡的时间也是在昨天夜里。算算时间,与他昨晚听见歌声的时间是差不多的,他实在无法继续认为他们二人的死与歌声无关。
    “叶先生!”其中一名警务人员急匆匆地走过来,同叶澜说,“我们按照纪队所说,去调查了一下杜仲死亡当日,顾寒滨乘坐的火车,发现杜仲失踪的时候他的确在车上,下车时间也和他描述的一致。”
    “这样说来,杜仲的死和顾寒滨没关系?”傅离问道。
    “就目前的结果来说,他的嫌疑减小了许多,不过不能确保他一定不是凶手。哦,对了,还有这个,”那位警务人员取出一张纸,交给叶澜,“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了这样一封匿名信。”
    叶澜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那是一张普通的A4纸,上面贴着从各种书籍剪下来的大小不一的字,组成一段话,没有署名,十分老旧俗套的匿名信方式。
    “上面写了什么?”傅离好奇地问。
    看完那封信,叶澜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他收起信纸,望着傅离与玉笙寒,说:“这上面的内容是,伍知原死亡当日的下午,曾与顾寒滨起过冲突,你们二人可以作证。”
    傅离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匿名信上居然有自己和玉笙寒的名字。之前他虽然对顾寒滨有所怀疑,并且一直纠结是否要将顾寒滨与伍知原起冲突一事告知警方,可最终还是选择不要主动告发。并非想包庇谁,只是觉得主动告发自己认识的人这种事实在是有些不地道。
    看到傅离那纠结的表情,叶澜心里也有了数,不过还是问道:“所以,你们确实看到了伍知原和顾寒滨起了冲突吗?”
    傅离回过头,求助地望向玉笙寒,玉笙寒便说:“是。”
    叶澜将匿名信又交换给警务人员,说:“再去审讯一次顾寒滨吧。”
    顾寒滨第二次接受警方讯问,上次就是在镇上的派出所里找了个地方当做审讯地点,这次直接跟着警务人员进了省公安厅。不过这一回要审讯的不止顾寒滨一人,还有目击证人傅离和玉笙寒。
    傅离和玉笙寒一同交代了一下当天下午见到的事情便算了事,接下来便开始单独讯问顾寒滨与伍知原的关系。
    “你与死者伍知原是什么关系?”仍然是纪元钧提问,下属在一旁记录两人的对话。
    面对警察,顾寒滨不好再像上次面对傅离与玉笙寒时一样随便糊弄,便老实交代说:“他是我的前任上司。”
    “前任上司,那是为什么会变成前任呢?”
    “我与他之间起了一些冲突,之后他就把我给辞退了,不过给我介绍了另一家公司,我现在在那家公司工作。”
    “是什么冲突?”
    说到这个,顾寒滨又支支吾吾起来,他纠结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他对我有偏见。”
    “偏见?”纪元钧斜眼瞥了顾寒滨一眼,说,“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