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眼看着顾寒滨被他们带走,便想追上去询问,不过被叶澜拉住了衣角。
傅离回过头,看向叶澜,叶澜说道:“不用担心,只是问话而已。”
“问,问什么?”傅离看着顾寒滨的背影,不可置信地说,“你们觉得他就是凶手吗?”
叶澜没有否认,只是说:“不一定,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
叶澜一眼就瞧出了傅离心中所想,于是说:“如果担心的话,不妨一起过去看看,不过得劳烦你推我过去了,要我自己过去,实在有些费时费力。”
“好的。”傅离绕到叶澜身后,慢慢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尔后,又看向从走出关绍元家门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到现在的玉笙寒。
“喂,走不走啊?”
“走,”玉笙寒点了点头,朝前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走到傅离身旁,与他并排走路,问道,“我只是好奇,你跟那个顾寒滨认识才不过一天,你怎么就这么记挂他。”
“我才不是记挂他,只是,只是……”傅离不好当着叶澜的面说出昨晚见到顾寒滨前女友女鬼的事情,便悄声同玉笙寒说,“你也知道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我总觉得她的出现,跟顾寒滨有关,或许她是想让我们帮顾寒滨也不一定。”
“哦?是吗?”玉笙寒十分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
“当然!”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叶澜问道。
“没,没有,”傅离干笑了两声,接着,赶紧岔开话题,“对了,纪队长他怎么不自己带你过去啊?”
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玉笙寒就在旁边一边摇头,一边做口型,傅离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只可惜没看懂。
“因为他要走在最后,防止犯罪嫌疑人逃跑。”叶澜认真回答。
没看懂玉笙寒在说什么,傅离便接着问:“可是,就算他得走在最后,也能带着你的吧?”
叶澜望着前方的路,平心静气地说:“带着我,显得累赘。”
“你怎么会是累赘呢,你那么聪明。”玉笙寒还在疯狂暗示,可惜傅离没看到。
突然,他又感觉旁边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扭头一看,便见玉笙寒又是对着自己连连摇头。
傅离:“???”
叶澜静默了一会儿,说:“能有什么比一个残废更累赘呢。”
听到这句话,傅离才明白玉笙寒方才在那边暗示些什么,他推动轮椅的手停了下来,他绕到叶澜面前,自责地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的。”
叶澜似乎也没想到傅离会这么自责,他愣了一下,说:“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总免不了隔一段时间就自怨自艾一番。”
“叶先生,你千万不要自怨自艾,不管怎么说,你都比我聪明多了,而且你长得还好看!”说完这句话,还向周围群众玉笙寒征求了意见,“你说是吧?”
玉笙寒点了点头:“这是你今天说的最对的一句话,尤其是他比你聪明那句。”
傅离:“……”也不必如此。
“傅离,”叶澜微笑着握住傅离的手,说,“我可以不自怨自艾,不过,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叶先生,直接叫我的名字?”
“好,”傅离点了点头,“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想跟你做朋友。”
傅离也是后来才从玉笙寒那儿得知,叶澜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一直以来都只有纪元钧陪在他身边。只可惜纪元钧到底要忙于工作,不能经常陪他。因此尽管叶澜嘴上说着只要自己一个人待着就好,内心却还是渴望友情的,傅离与玉笙寒算得上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不过那也是玉笙寒之后同傅离说的了,回到现在,傅离与玉笙寒跟随叶澜来到纪元钧讯问嫌疑人的地方。
傅离回想着昨夜见到的那个女鬼,其实后来回想起来,那个女鬼似乎并不是要对自己不利,相反,似乎是想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什么,只可惜自己当时太害怕,所以什么也没听到。现在想想她和顾寒滨的关系,傅离越发觉得,那个女鬼或许是知道什么与案情有关的东西,也或许是料到了今日警察会审讯顾寒滨,因此想提前找自己帮忙。
讯问顾寒滨时,傅离全程在一旁认真听着。按照顾寒滨的说法,他是九月一日晚上八点左右才到达的黑笼镇,这一点他也出示了火车票以及打车记录作为证明。而死者死亡的时间,即九月二日凌晨的一点到二点,顾寒滨的说法是他坐了一天火车,过于劳累,所以那个时间段在睡觉。
至于三/唑/仑,则是顾寒滨下了出租车后,在回家的路上顺路买的。
“这不对啊,”纪元钧的一个下属提出疑问,“既然你都说了,你坐了一天的车,感觉很累,晚上都在睡觉,那你为什么还需要安眠药?”
“我想,你们应该也有身体疲倦但是睡不着的时候吧,”顾寒滨说,“重回故乡,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和故人,因此尽管很劳累,却也睡不着觉。”
方才问顾寒滨问题的下属见了他这个样子,小声吐槽:“不就问个话,装什么痴情诗人那。”
“闭嘴!”纪元钧拍了自己的下属一下,接着问顾寒滨,“也就是说,九月二日的凌晨一点到两点,你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这一点没有人可以证明是吗?我想你应该不会到了这个年纪还和父母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