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余光瞄到二楼走廊上似乎站了一个人,一个长发女人站在那儿,扶着扶手盯着他看,傅离惊恐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那个女人却又消失了。
傅离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没再敢往上走,而是噔噔噔下了楼,一路冲到一楼客厅,打断了还在跟人唠嗑的玉笙寒,用只有玉笙寒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地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厕所?”
玉笙寒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不是吧?我以为你只是因为笨到做不好事情所以总要我来擦屁股,没想到现在需要我真的帮你擦屁股?!”
玉笙寒的音量过大以至于一桌子人都好奇地盯着傅离看,傅离气急败坏地锤了一下玉笙寒的肩,说:“才不是呢!是,是因为……”剩下的傅离不好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于是凑到玉笙寒耳边,悄声说,“二楼好像有鬼。”
玉笙寒点了点头,笑着同顾家父母说:“这孩子好像不知道怎么冲马桶,我去看看就回来啊。”
“去吧去吧。”顾家父母一脸慈爱地望着傅离,像是在看一个没长大的宝宝。
傅离:“……”
奇怪的是,玉笙寒陪在身边之后,刚才那种恐惧感一下子就消失了,方才不经意之间瞥见的那个身影此刻也不见了。玉笙寒将傅离送到二楼厕所前,说:“所以你的目的还是让我帮你冲马桶吗?”
傅离愤怒地回了他一个‘滚’,然后重重将厕所门关上。
上完厕所后,一身轻松,连带着刚才被玉笙寒气到的心情也一起排出去了。傅离从厕所走出来之后,却发现原本等在厕所门口的玉笙寒不见了人影,而此时,那种恐惧感又突然之间涌上心头。
“玉笙寒?你人呢?”傅离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这使得他一下子就慌了。他反手将厕所门关上,然后背靠墙壁一点一点往外挪动,同时小心翼翼地眺望四周,生怕突然冒出来个什么妖魔鬼怪把自己吓个半死。
“傅离。”突然,傅离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吓得往边上跳了一下,一扭头,才发现身边的人是顾寒滨。
“妈呀,吓死我了。”傅离拍了拍胸口,说,“玉笙寒没在下面吗?”
“没,所以我这才上来看看,顺便把这个放好。”说着,顾寒滨取出了他那只兔子娃娃。
“你这,这个,是要放在房间吗?”傅离问。
“是啊,你要来看看吗?”
傅离点了点头,尽管他对顾寒滨的房间没什么兴趣,可他实在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傻站着自己吓自己,旁边有个人总归好一些。
“这边。”顾寒滨带着傅离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走至门口,傅离才发觉这房间的门开了一道缝。
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后遗症’,看见这道缝时,傅离心中一阵紧张,总觉得这门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因此当顾寒滨的手搭上门把的时候,傅离的脚一直在后退,后退,而当顾寒滨将门打开时,傅离才发觉,站在房间里面的人居然是玉笙寒。
“这,你怎么在里面?”顾寒滨也十分惊讶。
“对不起,未经你同意就走进来了。”玉笙寒十分抱歉地同顾寒滨说,接着又说了一句在傅离耳朵里毫无歉意的话,“我看不见,所以不当心走错了房间。”
傅离:“……”扯,你再扯。
“没关系。”顾寒滨又怎么好意思怪罪一个‘看不见’的人,他走进房间,将那个兔子娃娃摆放在床头柜上。
而走进房间时,傅离也注意到了,这个房间里挂了很多照片,有单人照,双人照。单人照照得都是同一个女孩,二十岁左右,长发,长得十分漂亮,照片中的她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在不同的地点。双人照则是那个女孩和顾寒滨在各个地方的合照,合照中的顾寒滨看起来也比现在年轻了不少,应当也只有二十岁。合照中的两人十分亲密,就像一对幸福的情侣。
“那是我女朋友。”顾寒滨见傅离一直盯着这些照片看,便主动为其介绍,“这里的所有照片,都是她的,还有那个娃娃,也是亲手做的。”
“她长得真漂亮。”傅离夸赞道。
顾寒滨望着墙上的合照,满眼温柔:“如果她能听到,一定会很开心。”
傅离微微皱眉:“如果?”
“她已经去世了,在五年前。”
作者有话要说: 惹,JJ出了新规定,不能宣扬自杀,不能直白地描写自杀
我得改文了嘤
☆、第 11 章
“我们是大学时认识的。”顾寒滨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墙上的照片,看着照片中女孩的笑容,他像是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一般,若无旁人地诉说起自己从前的故事。
“我们是不同系的同校学生,她学医药学,而我学金融,我与她相识于大一的迎新晚会上,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她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长发束成一股马尾,她走到我身边,问能不能坐在我旁边。”
顾寒滨嘴角微微勾起,他深情地凝视照片中的女孩,仿佛她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场迎新晚会很无聊,所以我和她在底下偷偷聊天,我们发现对方都来自于黑笼镇,便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便顺理成章地,相识,相知,到相恋,与彼此定下山盟海誓,只可惜……”
听着顾寒滨的话,傅离渐渐被带入了他的世界中,仿佛自己便是那一场恋爱的见证人,听到顾寒滨停下话语时,独立忍不住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