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来查案的,那就快些去吧,我看镇长已经等得快哭出来了。”
“好,”纪元钧点了点头,又说,“一会儿玉先生如果有空,也可以过来看看,指点一二。”
与玉笙寒寒暄完毕后,纪元钧便带着手下人马去找贾嵩了,傅离望着他们的背影,问玉笙寒:“你怎么会认识那个警察的啊?”
“早两年我四处周游的时候,帮他解决了一点小麻烦。”
“原来如此,”傅离点了点头,没问玉笙寒说的小麻烦是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见纪元钧已经走远,便凑到玉笙寒耳朵边,八卦地问,“对了,你们说的那个叶澜是谁啊?”
“你说叶澜?他是纪元钧的同性/爱人。”
同性/爱人。
同性。
同性……
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傅离脑袋里面立马浮现出了一张两个帅哥相亲相爱的画面,随后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姨母笑。
玉笙寒见他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抬起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笑这么开心,怎么,你也有同性/爱人?”
“我没有!”傅离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得,生怕玉笙寒误会,还举起手比了一个‘四’,“我是母胎单身,我发誓!”
“别发誓了,”玉笙寒揉了揉傅离方才被自己拿扇子敲过的地方,说,“走吧,咱们跟着去凶案现场看看。”
玉笙寒的举动把傅离弄懵了,直到玉笙寒走出了好几步,回过头催他快跟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摸了摸方才被玉笙寒揉过的地方,嘴角再次不由自主地扬起。
纪元钧来到之后与贾嵩简单打了声招呼,接着便让贾嵩疏散了还聚在附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并将凶案现场打开了一个口子,以便警务人员进入。原本贾嵩打算把玉笙寒同傅离也一起赶走,不过得到了纪元钧同意之后,二人也得以进入案发现场。
比赛场地与昨日最后见到的差不多,所有选手的作品都原模原样地悬挂在柱子上盖着一块布,唯一有区别的那该是最靠近主持台的那个灯笼,也就是镇长贾嵩亲手制作的灯笼。那个灯笼比起其他的灯笼都大了一圈,外面同样包着布,挂在同样的柱子上,只是灯笼的正下方,可以看见一滩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
贾嵩,关绍元以及最开始发现尸体的那位清洁工赵奇志都留在了现场。纪元钧走到那个灯笼下方,从口袋里取出手电筒,打开以后看了一眼上方的景象,接着问道,“从发现死者到现在,有没有人动过尸体?”
“绝,绝,绝对没有啊!我,我们一看见尸体就,就立马叫来了镇长,之后就没敢动这儿了。”赵奇志这也是生平第一次碰到凶杀案,还第一次被警察问话,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先把死者放下来吧。”纪元钧同跟随其身后的两名下属说。
贾嵩见状,赶紧找来梯子,在一旁撑着以便警察放下尸体。一名下属爬上梯子取尸体,另一人站在下方托着尸体以免损坏。
站在梯子上的人揭开灯笼上的布,然后试图将尸体取下,只是尝试几次以后,才发现尸体似乎是被吊在灯笼内部的,于是取下灯笼之后问贾嵩:“我们需要把灯笼拆开,这样取尸体会比较方便一些。”
“当然可以。”这种关头贾嵩哪顾得上灯笼,于是立即找来工具,将自己费了好大心思做的灯笼一分二拆了。
灯笼拆开后,死者的模样也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人,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从衣着打扮看应当是富家子弟。从外形看,男人全身上下唯一的伤口就是脖子处。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根锯线,锯线的另一端系在灯笼内部。那根锯线深深嵌入男人的脖子内,将脖子上的皮肉尽数切开,整根脖子几乎被绞断一半,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和血管。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灯笼内部,男人的皮肤和衣服上皆是一片暗红。
这种死法,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杀,几乎每个人在看到尸体时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傅离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下去,将头转到了一边。接着,便听见贾嵩惊呼:“这,这不是杜家的公子吗?”
纪元钧微微皱眉:“杜家的公子?”
“就,就是市长家的独生子,名叫杜仲,这段时间来咱们镇子里游玩。”一提到杜市长,贾嵩的脸立刻扭曲成了一个枣核,“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死的是他,你说这,你说这杜市长家的公子在咱们镇子上死了,这咱们这日子以后可咋过。”
纪元钧没工夫理会贾嵩的哀声怨道,他转身同下属们说:“总之,还是先联系死者父母,告诉他们这个噩耗,待他们来看过死者之后再做决定。”
之后警方从死者身上找到了手机与钱包,里面的东西都证明了死者就是贾嵩口中的杜仲。于是警方立刻联系了杜仲的父母,将杜仲的死讯告知了他们。
杜市长与其夫人的住所离黑笼镇并不算很远,接到消息后没过多久就赶到了现场。两位老人在看到尸体之后几乎崩溃,杜仲的母亲更是对着贾嵩又打又骂。在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痛哭与怒骂后,杜市长也给纪元钧下了命令:立即将真凶缉拿归案,并且在验尸过程中绝对不能损坏尸体。
这实在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办到的事情,凶手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杀人,便已经证明了这次的案子并不简单,不过还是得立刻着手去做。于是纪元钧将下属分为两队,一队将嫌疑人带回去录口供,另一队留在现场搜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