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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久闻言心疼地亲了亲叶宝宝白净的小脸,虽然他和叶高已经尽力在弥补,但寄人篱下害怕随时被抛弃的阴影仍然深刻在叶宝宝的骨髓中。
    “宝宝就算是小猪,我们也喜欢。”
    这时楼梯转角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小春再闹下去,恐怕工作都没了。”
    “何旭也太可恶了,不知给小春灌了什么迷魂汤。”
    “好在小春清醒了,早死早超生。”
    “好什么好,你不知道,我那天在收拾厕所,看到两道杠啊!”
    “你说什么两道杠......验孕棒?”
    “是啊。这东西你说是谁的?”
    “可怜哦小春,何旭这挨千刀的——哎呀!贺先生!”
    贺久点点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抱着叶宝宝回到他上课的房间。
    叶家的花房坐落在庄园的一角,像一座水晶铸成的透明鸟笼,其中种植着珍贵的花卉草木,除此之外花房外墙还盘横着青翠的绿萝和爬山虎。
    小春正趴在供园丁休息的小躺椅上,肩膀上下耸动,悲戚地哭喊着。突然她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了,一抬头,发现来人竟是贺久。
    她连忙用袖子擦干净眼泪,然而整半张脸像画了京剧脸谱般哭成了红色,根本隐藏不住。
    “贺先生。”小春哽咽地说,“对不起,我......”
    “我来看看花儿,你不用在意我。”贺久用指尖拂过一朵玫瑰,“宝宝说你好久没给他送花了,什么时候带着花去看看他吧。”
    小春懵懂地看着他:“可是我也许会被开除。”
    “开除你?”贺久看了看周围的绿植,“你走了谁来照料这些花花草草。”
    就算再笨再傻,小春也明白了贺久话里的意思。她愣住了,想进叶家工作的人太多,就算只是个佣人,工资就比多少普通白领还高。她前脚走,后脚立刻就有人补上。微不足道的她,凭什么受到这座庄园主人的贺久的注目。
    贺久留下这句话走了。
    小春在叶宝宝不得宠的日子里给予的偶尔关心,并不是贺久帮助她的主要原因。
    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的关键人——何婶。
    叶宝宝会变得如此兢兢战战,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何婶身上。她的诱导,让小孩失去安全感,这种行为贺久十分厌恶。
    然而何婶是个很好的演员,她能约束自己的手脚,贺久一时半会儿抓不到让她走人的小辫子。
    只要祭出叶宝宝,让叶高直接开除她也是一个方法。但贺久知道何婶年轻时就在老叶家工作,是老叶家的老人,如果找不到证据直接开除,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现在有了变动,何婶的侄子何旭,看上去和她大不相同。
    越是张狂的老鼠,越容易踩到陷阱。
    “爹爹,奶奶刚才给我打了电话!”叶宝宝见贺久回来,兴奋地说。
    自从发生了绑架事件,叶高和他后知后觉地给叶宝宝准备了全套通讯设施,从儿童电话手表到隐蔽的GPS定位装置,将叶宝宝全身上下保护得严严实实。
    “奶奶说什么了?”
    “奶奶问我手上的伤口长好没有。”叶宝宝举起左手,手背上有两道已经愈合的伤痕,像小肉虫般爬在手背上,“我给奶奶看了!”
    “于菁真是人类真香典范。”贺久心中好笑,“说起来她的生日就快到了,我得送点什么稳固一下感情。‘几何’出品的首饰自然是最好的,然而谷雨的速度,估计得等到明年,今年先随便凑合吧。”
    随便凑合贺久也不敢掉以轻心,于菁是一个相当讲究的女人,看得上的东西必然也不会普通。贺久直接去了这个世界的一家顶级奢侈品店,打算给于菁买个手提包。
    这样的店多是熟客,接待贺久的店员并没有因为他看上去眼生而怠慢,极具耐心地介绍当季的新款。
    店员:“先生,这边是我们的限量款,暂时没有货了。这边是常规款,像这件,花色十分漂亮,是经典款,非常适合送给女朋友。”
    贺久弯腰打量着那包:“有没有看上去素雅一点的。”
    店员拉开一块隔尘挡板:“您看看这边,基本上都是大块的素色,这种颜色拼接,虽然有暗纹不是全素,但看上去大气高贵。不过我觉得这几款更适合年长一点的女士。”
    贺久指向其中一只蓝白相接的手提包:“就这个了,多少钱。”
    店员微笑道:“这款价格是五十五万,不过还需要购买我们搭配的产品才可以拿到手。所以总价在八十万。”
    笑容僵硬在嘴角,贺久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脏在滴血。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于菁介绍的生意赚了八百万,送个八十万的包怎么了?
    “臭老头,怎么看路的啊!”豪华的店面大厅里,一个从头到脚穿着印有奢侈品LOGO的男人突然大吼一声,“你们这店怎么回事,什么臭要饭的都放进来了!”
    贺久转头,见那暴发户似的男人面前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干瘦老头。老头穿着普通的深蓝色老头衫,袖口磨得发白,但没有一点污迹,洗得十分干净。
    “李先生,您这是怎么了?”负责暴发户的店员慌忙上前安抚,若是暴发户惊扰到其他客户,责任是会落在他头上的。
    “这个老头撞到我身上了!是不是要碰瓷啊!现在碰瓷都换地方了是吧,马路不选进奢侈品店?”暴发户上下打量着老头,咂咂嘴嫌弃地说,“真难闻,一股快入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