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躺了下来,望着星空,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两年换两年……等顾家的老爷子退下来,那个位置还是我的,也不知道两年能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好好的完成。”
戚清荣笑了笑,不再说话。
宫秀从楼下走了上来,手里提着几个袋子骂道:“大爷的……这破地方治安真差,老子开车去买个烧鸡都能碰上暴走族,还他妈拿枪对着我,要是小爷这几年心气变好了,真想一耳光闪过去。”
嗅着肉香,楚景言笑道:“新娘子不会不开心吧?”
“她被家里的几个长辈拉着说话,估计也得很晚。”戚清荣回答道。
宫秀一屁股坐了下来,摊开油纸袋把整只的烧鸡和烤鸭拿了出来,然后打开一罐啤酒,举了起来:“来,明儿就得陪这小子回首尔那嘎达受苦了,先走一个。”
“喝。”
“喝呗。”
首尔检查厅
检事长张子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完成人生中最重要升迁的他,彻底成为司法系统中颇为重要的一位人物。
年过三旬,便位及高位,几年下来的基层历练和独自侦破的几宗大案让他的完美履历惊艳无数的人,对于他的升迁,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他的那位厅长父亲因公徇私。
这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并且十分的有野心。
刚刚坐下翻开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手边的座机便响了起来。
“我是张子成。”
“检事长,厅长找您。”电话那头,厅长秘书的声音十分的恭敬。
“知道了。”
张子成站了起来,重新披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敲开厅长办公室的门,张子成走近之后按照礼数鞠躬,然后挺直了腰板,看着自己的父亲,明白了他今天亲自叫来自己的意图。
厅长大人在一份文件上签字递给身边的秘书之后,挥手让秘书离开,然后望向自己的儿子,说道:“刚刚升职,感觉如何。”
张子成回答道:“我不会玷污胸前的木槿花。”
如此公式化的回答,本不应该出现在父子之间,厅长大人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透过镜片打在张子成身上,良久之后,才再次开口:“你上交的案子……要立案的话,会很难。”
“我递交的是第二权限的案子,本来就只会在您这里备份。”张子成说道。
厅长大人随手拿过桌上的一份文件,扔在张子成面前,说道:“你清楚自己要去招惹的人是谁?”
“盛世万朝的董事长大人,那位惊才艳艳让我都汗颜的楚景言。”张子成回答道。
“你知道?”
“我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厅长大人问道:“你准备从什么方面入手?”
张子成站直了身子,回答道:“资金支持本地和海外非法组织,还有以往的教唆杀人和伤人,以及洗……”
“够了。”厅长大人猛地拍了拍桌子。
张子成闭上了嘴巴。
“你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根本不明白,我现在开始后悔是不是再压你几年。”厅长大人指着自己的儿子,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不是你逞英雄的地方,你是检事长,不是那些初出茅庐浑身无知正义感的新人!”
“可这是我的职责。”
“什么是职责?”厅长大人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打击罪恶还是维护社会稳定,你以为你是谁,还是说,你以为我是谁?”
张子成看着自己的父亲,觉得此时此刻的他的反应有些过激:“厅长先生,他马上就要回来了,首尔华商的主席,和他当年父亲一样的身份……我知道这是件很难办的事情,但我想……”
“闭嘴。”
厅长大人怒斥道:“你知道他是谁,你竟然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他是中国人,他的爷爷是当年宣扬的战斗英雄!大使馆刚刚就任的新大使和他父亲是同学,他背后站着的那几位大人物要是来首尔,总理去接见都还得掂量掂量够不够格,他们是上一代的大人物,你还要我说什么,你还要我说往下说什么,张子成,你脑子进水了才敢把这份文件摆在我办公室?”
张子成神情依旧。
厅长大人发完了怒火,整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之后说道:“马上就要总统大选,总长的人选肯定会换人,现在这种时候我也只能独善其身……你给我安分一些。”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检事长而已。”张子成显得不亢不卑,“盛世万朝,我会继续盯下去,厅长先生,就算面对三星和现代,在特定的时刻,我们都不需要有任何的忌惮,这就是我想说的。”
听着自己的儿子说的话,厅长大人决定不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张子成明白自己递上去的文件将会被驳回,或许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激烈反应。
正当张子成离开,厅长大人忽然叫住了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总统的位置不换人,你会从哪个方面入手?”
张子成停下了脚步,回答道:“很多。”
“比如?”
“比如他亲近的人。”
厅长大人摇了摇头,显然他对自己的儿子这个回答十分失望。
“最近和孝珠关系怎么样?”
张子成的面庞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还是老样子,但我想……她会接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