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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固在火车站外面给预留的电话拨过去,很快对方就接了,这次意外是个男的,他说了位置靠在车边等对方出来,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吵架。
    他转身看过去发现一个30出头的男人扶着一个花甲的老人,正跟一个出租车司机理论。他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他,突然惊喜地跟他打招呼。
    “殷固?你怎么在这里?”
    殷固确定对方叫的是他,他奇怪地走过去,打量了男人一眼,对方倒是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
    他在这里快半年,经常出入火车站,已经有半个当地人的样子了,打量了一眼和男人吵架的司机,问道:“出什么事了?”
    男人客气地说:“没什么,他刚停车拌了我爸一下,算了。”
    殷固立即朝旁边的老人看去,老人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男人又解释道:“我爸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我们老家是这里的,我带他回来看看。”
    阿尔茨海默症,别名老年痴呆症,殷固终于想起来面前的男人,就是之前想买他房子的谈先生,但这跟他熟的语气怎么回事?
    男人又问他,“你怎么在这儿,上回的事解决了吗?后来有没有出什么事?”
    “上回?”殷固没想起来他们有什么上回。
    男人继续说:“上回你家门口找你麻烦的那几个。”
    说道这里殷固想起来了,之前他和盛庭叙互换身体的时候,有次盛庭叙在他以前的家门口被打了,之后他听林彬说有人帮了盛庭叙。
    他奇怪地打量了男人一眼,终于发现了一点更深层次的眼熟,姓谈的人并不常见,他试探地问:“谈棋哥?”
    “嚯,还能听你叫我一声哥,我以为几个月不见你又忘了我了。”谈棋笑道。
    看来是他们上回已经认过一回亲了,不过盛庭叙一个字也没告诉他。
    殷固尴尬地笑了一声,“我现在在这边算是定居了,开了间小客栈养老,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吧。”
    谈棋惊讶地瞪了瞪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我要是能帮——”
    “没有,我只是想换个城市生活而已。”殷固打断了谈棋的话。
    “抱歉,是我唐突了。”谈棋真诚地道歉,不认识的人可能会对殷固昙花一现的新闻转眼就忘,但认识的人肯定不会忘了,只要那段时间稍微关注一下八卦的人都知道殷固和盛庭叙的事。
    然而,谈棋是真的完全不关注,也完全不知道盛庭叙这号人,他突然想起来问道:“我和我爸还没订酒店,不知道你那里还有没有空房间?”
    最近淡季,客栈的一共七间房,一般只有一两间有人。殷固现在是生意人,没理由把客人往外赶,于是说:“当然有,不过我要还接个人,等下一起回去。”
    谈棋欣然同意,过了一会儿,殷固要接的人过来,是个看着像大学生的小伙儿。
    接着,殷固就带着三人回到客栈,小伙儿不多话,登记完就去了房间,谈棋和谈父住了两个房间。
    谈棋放好行李又出来,谈父在秋千椅上荡秋千,谈棋和殷固坐在院子的吧台上聊天。
    “这地方不错,面朝大海,确实不错,我喜欢。”谈棋看向前面的大海。
    殷固突然笑起来,“说是这么说,可能第一次遇到台风,差点把我吓死了。”
    谈棋突然盯着殷固,“我终于见你笑了。”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殷固对谈棋的印象就是读书时的学长,他们一个中学,他初中,谈棋高中,因为一栋楼,上学的时候总能遇见。
    他岔开话题说:“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早上阿姨带了点海鲜过来,不过我不太会做。”
    “要不我给你露一手?我在家倒是经常做饭。”
    “行啊,那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先去准备。”
    殷固说完进了屋,先去看了看有没有网上预定房间的,然后就去厨房准备。
    谈棋说话算话,中午的菜全是他弄的,并且手艺不错,一顿饭吃下来很和谐。
    下午殷固没事带谈棋和谈父出去逛了一圈,天黑的时候天气开始变化,等到晚上突然开始狂风骤雨。
    晚上的饭是殷固做的,依然叫了谈棋和谈父一起吃,但是刚吃完不久谈父突然肚子疼,身上冒起了疹子。
    殷固担心是吃了什么过敏,晚饭他做的,心里一万个过意不去,开车和谈棋送了谈父去医院。
    好在检查下来并不严重,谈父要留院观察,谈棋留在医院照顾,他就一个人先回去了。
    殷固回到客栈已经快12点,仍然大风大雨,他把车停在院子里时发现院里的花架下居然有一个人。
    他被吓了一跳,谁这种天气来他院里赏花,花架都是缕空的,根本避不住雨。他车里没有能当武器的东西,拿起一个还剩半瓶的矿泉水瓶,撑伞下车小心地往花架走过去。
    花架下的人坐得非常有气势,一点不像在淋雨,像是在拍时尚大片一样,双手撑在膝盖上,见到他过去,蓦地抬起头。
    殷固登时把矿泉水瓶捏扁了,花架里坐着的人,是盛庭叙。
    盛庭叙站起来走到殷固面前,浑身没一个地方同滴水,他哑着声音,直直地盯着殷固开口,“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