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瞟到盛庭叙的脸已经黑得快跟锅底一样,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盛庭叙猛然发觉他只有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狠狠地攥着双手,“你们都觉得他——我应该离开盛庭叙?觉得盛庭叙是个混蛋,对不对?”
林彬想挽回一点老板的形象,“其实盛总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他,可能是出生,成长环境,性格上比较自我,本身就不对等——不是,固哥,我没别的意思,我们都是普通人,像盛总那样出生的人,确实在很多方面都有差距。
不过你也别往心理去,盛总他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这个词好像不对,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只能说有感情,不一定合适吧,固哥,你想开点,长痛不如短痛。”
“嗯。”盛庭叙闷声回了一声,视线转向了车外。
他这回是真的沉下心来,听懂了林彬的话,这些话如果不是他变成了‘殷固’,可能永远不会有人对他说,而他可能也永远不会认真去想。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出生有多不同,甚至他从小都在努力摆脱出生,他十几岁自己一个人去了非洲,他独自穿越过沙漠,爬过珠峰,去过南极,有一次他去百慕大潜水差点死在深海里。
他之后他爸妈对他就像盯犯人一样,把他限制在国内,就是在那时他认识了殷固,之后他再也没有去干过什么不要命的事。
他想起之前殷固一大早去公司找他,本来他很高兴,可后来却吵起来。
殷固说在他面前感觉很卑微,当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以他认为好的方式限制了殷固的一切,现在和殷固换了身份他才明白,殷固的卑微不是他截了殷固的资源,不是他不愿意捧他,不是他变态的占有欲。
而是他没有以平等的态度,去尊重殷固。
就像林彬说的,他们出生的不同,造成的成长环境的差距,在外人眼中他们本来就是不对等的,而他却还自以为是以为殷固好的理由,加大了这种不对等。
“其实盛庭叙就是一个傻逼。”盛庭叙突然开口,林彬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他继续说:“其实盛庭叙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逼,他不懂什么叫尊重,他自私自负,只知道为了自己的欲望去强迫别人,他活该。”
林彬觉得他受到了惊吓,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被什么惊吓了,他把车靠到路边,回头看着盛庭叙问:“固哥,你没事吧?”
盛庭叙煞有介事地看向林彬,“你不信?不信你现在去问‘他’,‘他’肯定是这样想的。”
林彬咽了咽口水,难过地想他固哥这回真是被盛总伤得够深,脑子还被雷劈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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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盛庭叙到了殷固家门口已经快到10点, 他一早出门就打算过来把殷固的东西都搬回去,但是这会儿他在门口用钥匙试了很多遍,门依然没有打开。
这把钥匙是四年前, 他们刚在一起时殷固给他的, 殷固可能自己都忘了, 因为这四年来他从来没有用过, 若不是这次分手,他也不会想起来他还有把钥匙。
“固哥——你是不是拿错钥匙了。”林彬看到盛庭叙开了半天门也没打开, 小声地提醒道。
盛庭叙终于肯承认殷固把锁换了,他抽出钥匙看向林彬说:“钥匙在庭叙那里,你去找他拿,拿不到钥匙你就不用回来了。”
“固哥。”
“快去!”
盛庭叙把钥匙揣回口袋,烦躁地朝林彬瞪过去, 林彬不太放心地看向他,“那固哥, 你找个地方等我,我拿了钥匙就过来,你,你别想太多, 别太难过。”
林彬叮嘱半天终于走了, 盛庭叙伫在门前怔了半晌,莫名笑起来,他笑自己怎么把一手好牌打烂的。
“殷先生?”
盛庭叙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上回进过殷固家的男人又来了, 他几乎立即冲上去挥拳头, 可到了对方面前他忍下来,冷声回, “你来干什么?”
“我想问问为什么房子突然不卖了?”
男人走到盛庭叙面前,提到房子盛庭叙刚忍下的怒气又冒起来,朝男人瞪过去,“不想卖就不卖,以后也不会卖了,别惦记了。”
盛庭叙觉得他没直接喊人‘滚’,已经是遵守殷固的要求,不做殷固平时不做的事了。
男人却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打量着他问:“你真的一点不记得我了?我以前住在对面,你高一的时候我们家就搬走了。”
盛庭叙警觉地审视着男人,都过这么多年还用买房子来套关系,多半当年就对他家殷固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的视线瞬间戴上看情敌的有色眼镜,“不认识,不记得,房子我也不会卖,你听懂了吗?”
男人明显对盛庭叙的态度感到不满,但还是携着教养说:“你别误会,我是在这里出生的,前两年我妈过世,我爸就很想回来这里,但是我家以前的房子买不回来了,正好看到你家房子出售,所以我就过来了。”
盛庭叙不动声色,也没动作。
男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既然你已经不打算卖了,我也不能强求,这本来就可遇不可求。”
他又重新打量了盛庭叙一番,突然笑起来,“你跟以前挺不一样的,你现在看起来——很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