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海吓了一跳,一杯水撒在了身上。
任谁看到刚刚被自己买凶教训,敲断了腕子毁了容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悚。
惊悚之后,柳平海的眼眸蓦然瞪大,看向骗他的那个大汉。
为什么?
这个问题刚从脑子里转过去,柳平海的心里就涌起了一股不安。
柳轻月多聪慧多狡黠,他早就见识到了。
此刻,她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柳平海后知后觉地想到,糟了!
只是,不等他有所动作,柳轻月就往旁边让开。
她身后,卢文广带着两个衙役慢悠悠地走上来,一张白白胖胖的面团子脸,此刻阴沉得可怕。
到了这会儿,卢文广也反应过来,他被柳轻月算计了。
不然怎么好死不死的那么多的匪徒就被柳轻月撞见了,且匪首还是柳平海。
他这明显是被借刀杀人了。
可是,他可以拒绝么!
不行……
这才是最让卢文广恼火的事情。
柳轻月跟顾北廷的关系摆在那里,柳轻月又把柳平海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他只能顺着柳轻月计划好的这条路走下去。
反正他要的是功绩,是升迁的资本。
至于这个匪徒到底是谁,是怎么来了的,不重要!
卢文广心里定下主意,一挥手“来人,把这个匪首绑起来,带回县衙,老爷我要好好审一审,他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身后跟着衙役听到吩咐,冲上去按住柳平海。
柳平海急了“大人,我不是匪首,我冤枉,是柳轻月那个小贱人陷害我,是她陷害我,大人明鉴啊!”
卢文广扫了衙役一眼,两个衙役赶紧堵了柳平海的嘴把他拖下去。
那个被策反的大汉也乖觉地跟在衙役身后溜了。
茶馆二楼,就剩下卢文广和柳轻月。
柳轻月对着卢文广福了一礼“卢大人,这已经是我二叔第二次找人砸我家的摊子,更是对我心怀恶意,要毁了我。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还请卢大人见谅。”
卢文广心里呵呵。
他到是想不原谅,问题是,得罪不起顾北廷。
事已至此,他也想开了,帮了柳轻月,护住了她,也就是结下了善缘。
日后只要柳轻月在顾北廷面前说几句好话,就比他在安源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兢兢业业几年还要有用。
这么一来,卢文广对柳轻月的态度越发殷勤小意。
“柳姑娘客气了,我身为安源县的父母官,治下子民的安全是我最关注的。柳平海如此嚣张跋扈,竟然雇佣匪徒欺压百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纵容。不然日后谁都可以花钱买凶,我安源县的和平如何保证!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柳平海,势必要给所有心怀恶意的人敲响警钟!”
卢文广语气坚定地说着,一副为民做主的好官模样。
也是间接地向柳轻月保证,他会收拾柳平海。
如此知情识趣,柳轻月相当满意。
她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计较,耽误宝贵的时间,可若是谁不长眼非要往她的枪口上撞,那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柳平海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