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弯弯一脸认真地听着柳轻月的话，不住地点头。
    在小姑娘的心目中，一手把自家从泥淖里拉出来的姐姐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认真地聆听着，并且刻在心里。
    旁边的中年人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略带讽刺的笑容。
    他自然明白柳轻月是借着教育柳弯弯表达态度。
    拒绝他……
    呵，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能请这位能耐大得狠的小姑娘吃罚酒了。
    中年人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一边把玩一边笑吟吟地撂下威胁。
    “姑娘真是人品高洁，鄙人佩服。只是不知道你和你身边……在乎的人，命运有没有你的品性那么坚强了。这人世间哪，旦夕祸福，谁能说得清楚呢，说不定走在路上，遇到一个疯子，就没了命呢！”
    说着，中年人阴冷的眸光落在柳轻月的脸上，一字一顿。
    “柳姑娘，你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柳轻月的眸光冷下来。
    她是个护短的人，别人威胁她可以。
    但是，伤害她在乎的人，她一定会让对方后悔招惹她。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柳轻月语气带着几分彻骨的凉意。
    “宋先生说的极是，人哪，旦夕祸福谁也说不清楚。说不定前一天还家境富庶，财源广进，后一天就锒铛入狱，刑罚加身了！”
    中年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柳轻月的话近乎于诅咒，饶是他见惯了风浪，却也怒从心头起。
    他阴冷地瞪着柳轻月，心里翻转着凶残的念头。
    柳轻月浑然不惧。
    她就那么回视着中年人，唇边的嘲弄那么明显，似是根本不把中年人放在眼里。
    中年人的火气终于抑制不住，一抬手。
    几个挡在楼梯口的小厮冲过来，候在他身后。
    中年人冷酷地盯着柳轻月，一字一顿：“好好招待一下柳姑娘，记得，别吓到了她身后的那个小姑娘。”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小厮就已经冲了过来。
    柳轻月早在中年人抬手的时候，就已经转头小声地叮嘱柳弯弯躲到角落里。
    柳弯弯也是个机灵的，中年人话音未落，她小巧的身形就已经跳起来，拎着手里的凳子就站到了角落里。
    柳轻月的动作也不慢，身子一转，手里的凳子就狠狠地对着当先的小厮抡过去。
    谁也没想到一个看上去瘦巴巴的小姑娘下手这么狠。
    “砰！”
    小厮当头被砸了一下，身形摇晃了几下，晕了。
    后面的几个小厮一时愣住了。
    柳轻月却没有怔愣，手里的凳子再度论起来，对着几个小厮就砸。
    小厮们躲闪。
    拥挤间，又一个小厮被砸晕。
    场中只剩下柳轻月和三个还没晕的小厮，以及桌边一脸震惊的中年人。
    这、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做出来的事儿？
    那架势，那力道，那狠劲，比市井上打架斗殴多年的小混混下手都干脆，都更狠上几分！
    三个还站着的小厮不敢动了。
    柳轻月手里提着凳子，笑吟吟地看向中年人：“宋先生，你的待之道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佩服，佩服！”
    说着，柳轻月不经意地向着窗边走了两步，手里的凳子狠狠地对着窗子砸了过去。